离家一个月，家里的总电闸是关了的，所以冰箱里空空如也。在家会待十来天时间，趁着还有菜贩子售卖，多屯点蔬菜、水果和肉类。不然自大年三十开始，大街上就鲜有人做生意了，即使有，价格也会翻几番。
路过一家成衣店，因为店老板以打折做宣传噱头，喇叭叫得响亮，吸引了好些大妈挤在店内试穿羽绒服。
秦颂想起今年还没给妈妈添置新衣，遂进店去，比照记忆中去年的尺寸给周丽也挑了件红艳艳的中长款羽绒服。
但是买大了。
秦颂拿回家后让周丽试穿。
她脱了身上臃肿的棉布夹袄后，没了厚外套遮掩伪装，包裹在紧身保暖内衣下的身体明显看得出瘦骨嶙峋，羽绒服穿在她身上像套了个红布袋，风直往里灌。
妈妈在敬老院似乎并不若他想象中那般好。
秦颂仔仔细细看妈妈。
她眼眶凹陷，颧骨高耸，整个人干瘪又瘦小。
“妈，敬老院是不是吃得不好啊？”
秦颂帮着她将羽绒服又脱下来。
大了两个号，他得回店里换一件小码子的。
“好啊。”
“那为什么你瘦了好多？是不是住得不开心？有人欺负你？还是那些人没把你照顾好？”
“没有。只不过是才去不久，不熟悉人，还认床，就不怎么睡得着觉。时间长了就好了，这跟在舅舅家还不是一样？换了个房间睡，我都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才行的。颂颂，你别瞎想，也别担心我，你只管好好学习。”
秦颂认可了她这个说法，此后没再问，也就没注意到周丽总时不时偷看着他，默默流泪。
腊月二十六，舅舅家三个女孩子得知秦颂已经回来了，跑过来玩。看到家里挂着闪烁的彩灯，嚷嚷漂亮极了，扯着秦颂给她们家也买。
秦颂顺从地答应，东西买好了又被拉着去舅舅家帮她们将彩灯安装好，直闹腾到下午才回来。
几个妹妹又跟了过来，给周丽告状说自家不准疯闹，爸爸怕撞到妈妈，一点不好玩，还是姨姨家好玩，不仅宽敞漂亮，还有哥哥陪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