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崔泽成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张岚的地位始终不倒。
不过,随着头上开始有了白发,崔泽成仍还是希望张岚能回来。他希望她能大度点,对于他在外拈花惹草的事情视而不见,家,则帮他看着守着。
他要她做个不犯嫉妒的六宫之主。
所以最近几年,崔泽成开始削减那对母子的生活费,以迫使她回来。谁知道张岚很硬气,四十岁的人了居然还跑出去工作,真是丢他的脸。
但是崔泽成却并不知道,他老了,张岚也老了。本身又得了抑郁症,所以身体大小毛病陆续就出来了。崔长生还在读书,读的贵族学校,收费很高。没办法,他需要交学费,还要有钱给妈妈看病买药,只好时不时地回家来要钱,崔泽成就借机刁难。
身居高位,崔泽成向来专横跋扈惯了,咆哮的声音大得令等在别墅大门外的崔长生已听见。
那就不必跟这位他该叫做“爸爸”的男人客气了。
崔长生将放在地上的帆布包拎起来单肩挎上,里面塞着寒酸的两三套衣服,但仍昂首挺胸地走进客厅来。
也不看谁,也不说话,径直就往楼上走。
崔泽成暴怒:“站住!”
他于是站住,头也不回道:“不是妈妈让我来的,她即使病死饿死也不会求你,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还没满十八岁,你仍有义务抚养我至成年。”
说罢,径直回自己的房间。
崔泽成愣了下,随即叫嚣道:“你这什么态度?这个家是你们母子想走就走,想回就……”
楼上突然传来热情而清脆地呼唤:“哥哥,你回来了!”
随即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奔下来,咯咯咯娇笑着抱住了崔长生的小腿。
“慢点跑,小心摔着!”崔长生蹲下身体接住她,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咕哝道:“总这么冒冒失失的……你今天没去学跳舞吗?”
小女孩儿说:“哥哥你不是说要回家来住了吗?我就特意在家等着你啊。下午让张姨教我们做曲奇好不好?哥哥,小声告诉你,爸爸爱吃曲奇饼哟。”
说是小声,还故意凑近崔长生的耳朵,说话时小手做喇叭状,其实声音大得楼下客厅里的人都听得见。
崔长生默了片刻,才轻轻“嗯”了声,然后牵着女孩儿一同上了楼。
崔泽成未说完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目瞪口呆看着自己一双同父异母的儿女有说有笑地一同进入了崔长生的房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和正妻生的长子竟然与他和qíng • fù生的女儿关系这么好了?
毕竟是他寄予过厚望的,虽然父子关系冷淡了好些年,但崔泽成看儿子主动回来,其实已经是向他低头了。不似那个结发妻,宁死不愿回崔家。于是,崔长生回家住这件事情就这么尘埃落定。
父子俩本来剑拔弩张,可因为一个小女孩儿的一句话,顿时化干戈为玉帛。
这女孩子就是崔凌霄。
五十而知天命。
如今已五十好几的崔泽成,早就没有了为事业继续拼搏的心,可是偌大一个上市公司,一艘航空母舰,总要找个人接手。
这也就是他开始从经济方面下手,试图逼迫张岚向他低头的深层次原因。
可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三个人都是骄傲的,谁也不愿率先妥协。父与子,夫与妻,就只差有人给他们递台阶。
如今看,崔凌霄恰恰就起到了这样的作用。
阅女无数,崔泽成很喜欢现在的年轻女孩子。她们容易满足,且只图金钱不图名分。而他付出适应的物质代价后,便可享受她们鲜嫩的肉体,腻了厌了,一拍两散,有点类似钱货两清。
但早年,崔泽成还是对跟了他较长时间的qíng • fù们付出了一丝温情的。于是就有女人脑子一热,要给他生儿育女,所谓留下两个人爱情的结晶。
可女人往往就是这样,没给男人生孩子前,信誓旦旦说我跟你只是为了爱情,我不要名分。但一旦有了孩子后,不免就想要谈婚论嫁了。
从前多善解人意的qíng • fù纷纷变作了泼妇,不再优雅,不再大度,她们歇斯底里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进崔家的门,崔泽成对她们的感情也就淡了,此后只要钱货两清的女人。
崔凌霄就是那时候留下的种。
因着她这一出,崔泽成逐渐对私生子女们都好起来,连带给他们的母亲每月的生活费也提高了。
不让他们分他的财产,但是崔泽成倒也不太吝啬。但凡给他生过子女的qíng • fù,他都愿意长期养着她们。
这是后话。
只说崔长生为何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