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生躲在墙后面,心里骂声不断,祈祷他们赶紧走,不要发现自己。
他是京市小有名气的先生,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上次驱役的女鬼无功而返,连累他在金主面前被打了脸。
没想到裴白扬身上带的护身符如此厉害,金主加了钱后,他再度跟踪出来找机会下手。
这样的野外环境,搞点小动作再适合不过,警察也查不到他头上。徐冬生记着被打脸的仇,这一次驱使手底下最厉害的傀儡骷髅,打定主意要取裴白扬的命。
但他没想到,明明只是三个小明星,却能反过来破了他的局,还把他重伤!
后悔大意轻敌已经来不及,有脚步踩在草皮上慢慢靠近。徐冬生听得心虚打鼓,反噬的伤却让他爬不起来。
月影下,阴风刮过,地面上忽然凭空出现两行脚印,压塌草地,一步一步,有个看不见的“人”正朝他走来!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他这些年拘役厉鬼,确实做下不少丧天良的事。
徐冬生心里发毛,难道那些东西找来了?
他发抖地想,如果遭到报复,这荒山野岭,就算死个人都没人知道,喊又能喊谁救命?
哆嗦着翻出拘役鬼魂的摇铃,徐冬生差点拿不住,那东西敢过来,他,他就拼命!
令他一喜的是,那脚印果然停住,不敢再往前了。
“喂,”正在徐冬生吊起的心落下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你看见我的头了吗。”
头?头!
徐冬生脑袋发麻,木木的慢慢转头,只见一张打着惨白的光的脸,靠在自己肩上……
眼睛一翻,呃哼一声,被吓晕过去。
“咦,这也太不禁吓了,胆子这么小还当什么反派。”谢不宁移开手机的手电筒,对着地上的人撇撇嘴。
小司走路顿了一下。嗯,真爱玩……
他们刚把人抓住,后头的裴白扬七手八脚地挥开树枝,从林子里追了过来。
“我去,你直接把人打废了?”裴白扬下意识去看他随身带的那把剑,还好,没有血迹。
谢不宁把瘫软在地的人拉起来,边解衣带边说:“什么啊,我有这么凶?他自己做贼心虚吓的。”
裴白扬凌乱的看着他动作,伸出手,又犹豫地卡在半空:“不是,脱,脱衣服就没必要了吧……”
谢不宁扒衣服的手一停,歪头:“凭什么没必要?”
“是是是。”裴白扬见他不太高兴,立刻蹲下去做帮手,一下把那人的裤子扒下来,嘴里说道,“我知道了,对待敌人就是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绝不给他留一丁点尊严!”
谢不宁把拆下来的腰带往那人手上绑,慢慢道:“万一给人跑了上哪再找去。”
裴白扬:“??”
他拿着裤子,面对敌人两根赤条条的腿子,在秋夜的冷风里吹得像个shǎ • bī。
谢不宁抬头,面露惊讶:“裴老师你还有这爱好?”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裴白扬着急解释。可底下那两条腿突然一动,他便下意识用双手一按。
谢不宁的视线从他的手下滑开,露出微笑:“没关系,能理解。”
不是,你分明理解错了好吗!
裴白扬结舌,顿时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冤死了。
但是眼下也不好纠结这种小事,他便先搁一边儿:“唉,这裤子现在怎么办呐?”
谢不宁建议:“你自己收藏吧。”
裴白扬:“……”
气死了,我收藏个鬼啊!
……
“你们,你们简直欺人太甚!”忽然,晕倒在地的人突然说话。
谢不宁拉紧绑在他手上的绳子,轻哼笑道:“不装了?”
裴白扬吓得赶紧挪开手,一想到是这个两撇小胡子三番两次害自己,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竟然装死,太不要脸了。”
徐冬生从地上坐起来,手被绑着,梗着脖子呛声:“你还脱我裤子,到底谁不要脸?”
要不是裴白扬这一招太下作,他打死都不会出声,一找到机会就逃走。
谢不宁把他的拘魂铃夺掉,免得小司躺枪。闻言就道:“当然是你最不要脸。我看你马不知脸长,拿着行业先辈传下来的术法,做谋财害命的勾当,你知道这算违法吗?”
被点出违法后徐冬生一下就怂了,辩解:“我没有,我,我那是就想吓唬吓唬他……你们,谁谋财害命了?”
“得了吧,孙子才要装呢。”谢不宁一口把他喷回去,“你再装?你有本事儿再装?”
徐冬生被他喷的哑口无言,再狡辩不就成孙子了么。
“拿去,报警。”谢不宁从他兜里掏出部智能手机,丢给裴白扬。
裴白扬愣愣接住,心道,谢老师这一刻好帅……
徐冬生一听他们要报警,立刻哭着喊着阻止:“别,你们别,我告诉你们谁主使我来的,真的跟我没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