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啊,谁把这东西放到他房间来了?
猝不及防,孟珘背后冷汗刷地下来了。
谢不宁大喝:“果然躲在这里。”
孟珘站在他身后,没有一点点心理防备,匆匆瞥见衣柜里一团暗,有什么看不见又浑似透明的东西,猛然从黑暗中冲出来。
他以为自己眼花,随即一股冰凉的风吹到身上,冷得他全身起鸡皮疙瘩。
电光火石之间,谢不宁手指握紧剑柄,一手推门,一手恶狠狠斩剑挥下:“玩你大爷的躲猫猫!”
明明前面是一团空气,却像砍在实处,剑刃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划破什么东西一般,那阵阴风气势汹汹,在他的剑下骤然溃散。
一线似远非近的尖细叫声消散在空气中,落在耳朵里仿若幻觉。柜门剧烈抖动几下,发出砰砰的声响,仿佛不甘灵魂的垂死挣扎。
孟珘:“……”
他本来很害怕的,但是那鬼死的好像有点随意……
“孟总没吓着吧?这鬼动静有点大。”谢不宁贴心地关怀他。
孟珘木然地想,动静是挺大的,人俑都被砍成两半了……
谢不宁弯身捡起半块陶土。那人俑里面中空,塞着一些带血毛发之类的污秽之物,是用邪法给人俑装藏,引来邪祟住下。
他从里面翻找出一张纸条,却是写的生辰八字。
张白也不知道哪学来偏门的法术,分明打着夺人寿数的恶念,难怪龙虎山的张道长说他的样貌和年纪对不上,恐怕早已害过不少人。
谢不宁略看一眼,掏出手机飞快拍一张照,发到道士群里。
立即有人问:“谢道长,这是谁的八字?”
谢不宁:“张白的。大家有一个算一个,开法坛!”
虽然拿到八字不足以重创他,但制造麻烦总是可以的吧?这下子,估计张白得郁闷,不管他再怎么逃,道门的人也追得上……
……
谢不宁前脚干完事,司桷羽的车就到了孟家楼下。
谢不宁看到他,眼睛一亮:“你怎么来了。”
司桷羽看他似乎已经结束,打开车门让他进车里。
“吃晚饭。”他说。
谢不宁近来被他照顾得十分习惯,丝毫没有觉得不对,高兴地接过豪华大饭盒:“正好,活动一下也饿了。”
他手忙不开,还要用嘴使唤司桷羽:“老板,我要筷子。”
司桷羽就那么气质超然地坐着,优雅地伸手把筷子抽出来,放到他手上。
孟珘在外面看得目瞪口呆,司家大公子什么身份,还要纡尊降贵给他递筷?
甚至,从司大少的不拒绝的态度里,感觉到一丝丝宠溺……我失心疯了吧?
孟珘打完招呼,恍惚地走开。
谢不宁是真饿了,一嗅到饭盒打开的香气,口水不住地泛滥。
司桷羽两根手指抵着脸,侧头看他,墨色眉峰下,冷冽的睫羽微垂,目光落在谢不宁笑意灿烂的脸上。
他眼睛如一片深湖,谢不宁却觉着,里面的水是暖的。
“嗯?怎么只有一双筷子。”他翻了翻盒子。
这晚餐是一人份,自然不会准备两套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