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温宁书嘴里的一身醋味,荀钦都快窝在浴室洗掉一层皮。
他才不相信他堂堂血族,会为一个风吹吹就飞走的脆弱人类吃醋,甚至坚信所有的反常行为,都是因为怕美味的食物被抢走!
回到卧室时,温宁书坐卧在床上看书,听见开门声顺手将书本合上。
“……还没睡呢?”
“嗯。”温宁书掀开被褥起身,指尖拂过荀钦滴水的发梢:“坐在床上等我,我去拿吹风机。”
“啊?嗯。”荀钦点头,一时间如同被下了蛊,真听温宁书的话乖乖在床边等着。
待温热的风吹上头皮,荀钦能感觉到温宁书的手,温柔的拨动着他的发丝,在让人放松身心的舒适下,他的身体不住卷缩入温宁书的怀中,缓缓合上眼。
不多时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温宁书低下头,荀钦已经卷缩在他怀里熟睡,侧脸依靠着温宁书的手臂。
他不住盯着那睡颜看了许久,唇角不自觉的上扬,手中拨动吹风机的划片,呼呼的风声止住,眼见荀钦仍睡得安稳,他蹑手蹑脚的将荀钦挪的枕头上靠好后掩好被褥。
那张稚气的脸上,粉唇微启,看上去像是Q弹的果冻,让人忍不住想要俯下身咬一口。
他低头吻上荀钦的唇,轻声一句‘晚安。’
……
第二天清晨,温宁书刚到殡仪馆就见一群人围在火化室门口,说话声音不大,但有着平日少有的喧嚷。
他走近恰巧见胡优护着时芸从人群中离开。
平日笑容满面的小师妹,今天一反常态的阴沈,看上去整个人提不起任何精神。
此情此景下,温宁书蹙紧眉头,朝着胡优他们身后赶去。
“我做主帮你请假,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时芸脚步顿住,看向胡优时瞪大双眼,不住惊慌失措的摇头,同时双手无助的扣紧胡优的衣服,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写着对回家的排斥。
“时芸?”温宁书在两人身后轻声道。
“啊!”
尖叫声下,时芸整个人钻入胡优怀里,当睁开眼看向温宁书时,瞳孔放大,双眼中都清楚的写着惊魂未定,就连那粗重的喘息也是久久才得以平息。
站在旁的胡优,除了轻拍时芸肩膀以作安慰外,完全不知道还能再做点什么,这丫头内心才能完全平静。
之后的整个上午,平日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听的小姑娘,沉默不语,脸色从白天见面至如今都没能恢复血色不说,身边根本离不了人,一点动静都能让时芸一惊一乍,就像是昨晚受了莫大的刺激。
温宁书对这样的反常心有疑问,可又不好得打听发生什么,整个早上只能观察着时间未见转好的深色。
直至吃中午饭的时,胡优把温宁书拉到一旁,时芸站在后背视线死死的盯着,除了熟悉的人外,就算在人来人往的食堂门口,都没能让时芸的不安感有所减退。
“小书你下午帮我看着她点,我要开会委实推不开,我保证等我会完开,立马开车接她回去。”
“发生什么事了?”温宁书问。
“她昨晚回家的路上丢垃圾时,恰巧在垃圾桶里看见一只眼睛,你说时芸也真是的,普通人见到这时早就走开了,她心倒大,非得拉开塑料袋去看,你知道怎么了吗?那塑料袋里装的是一个女人的脑袋。”
胡优撇撇嘴,“不过她在殡仪馆干的时间毕竟不短,说起来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时就打电话报警了,协助警方调查后,她回家总觉得有人跟踪她,她说她以为是自己多想,谁料到今天一早信箱里内就收到一张她昨天站在垃圾桶旁边报警的照片,后面还用红笔写着‘我看到你了’。”
事情发生的那么紧密,几乎可以排除是认识的人在恶作剧。
“那她今晚还是回去住吗?”
胡优紧咬着下唇,沉默了两三秒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也是没办法,你师娘那人小心眼,原本就和我家的人相处不融洽,肯定不欢迎时芸上去住,再说我家屋子小连客房都没有,时芸一个姑娘总不能睡在沙发上,我想了想总觉得她住家里不方便,劝她回去住,大不了晚上我有时间陪她住一晚。”
“……”温宁书点头,没有再多话。
“那这边就交给你,其实我觉得照片的事情多半也只是恶作剧而已,你顺带帮我劝劝她,别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见温宁书再度点头,胡优都没跟时芸交代要走便离开了。
温宁书看着胡优的背影走远倒吸了口凉气,当回头正好对向时芸不知所措的眼神,就像是被人抛弃在纸箱里的小动物,眼眶发红,看起来眼泪随时会掉下来。
在温宁书眼中这件事情本就蹊跷,照片那么快就送到时芸的信箱,是不是恶作剧所有人心里有数。
他甚至可以肯定当时shā • rén犯就在附近,时芸意外惹上这件事,说不定已经成为凶手下一个目标,刚才听胡优那番话,他清楚眼下的情况胡优也不想时芸跑到他家里住,被shā • rén犯盯上这种事情孰大孰小,胡优有老婆有孩子,实在犯不着为了一个亲戚惹得一家子人心惶惶。
时芸站在原地不说话,在胡优离开后,她好像不知道接下来能去哪,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