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话就将舌头给割了。”
怀昔原本因着这话还想给秦氏两巴掌的,这会子心情倒是莫名松快了几分,回眸半是撒娇道:“哥哥说过,今日交给我的。”
言匪抿了抿唇,到底是没再说什么,又转过了头去。
“你就骂吧,就像个泼妇般,反正我那二叔也不会再来看你一眼!”
肉眼可见地,秦氏的面色更为难看了,整个人剧烈地抖动了起来,眼中的恨意和悲哀交杂着。
饶是如此她仍是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还不死心?”怀昔轻笑,“你不会真以为他还会管你吧?你一直以为是我害了你儿子,我说有人推我你们不信,你也走到这步田地了,我也没必要欺瞒你,当时确实是有人推我,而推我的人……”
她看着秦氏紧握成拳的手,知晓她其实信了大半,才慢慢悠悠道:“就是一直在二婶婶身边伺候的张妈妈啊。”
“你说,你跟二叔做的这些个腌臜事,她当真不知道吗?而精明如二叔,他又当真不知是二婶害了你肚里的孩子吗?”
秦氏的拳头猛然攥紧,眼中的盔甲尽数瓦解,眼泪要掉不掉地框在眼珠子里,嘴里是念念有词。
“不会的……不会……你……你肯定是……骗……骗我的……”
“骗你?我为何要骗你?我那便宜弟弟其实不是我爹的吧,是二叔的吧,你觉着他会让你留个动摇他根本的证据吗?以后他成了文国公,而你和你的儿子,随时都会毁了他的清白。”
怀昔想,shā • rén诛心,哥哥诚不欺我!
眼见着秦氏眼中的希望渐渐寂灭,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惊惧不安,怀昔毫不犹豫地又拿掉了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是不是骗你的你昨晚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你觉着,你死了你儿子还能活吗?不过反正你在乎的也不是他,而是利用他牵制明成吧。”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想要跟他有一个孩子……我……”
秦氏喃喃自语着,显已被怀昔乱了心神。
怀昔这些话不过是诈她的,言匪先前在马车上问过她,秦氏同她的父亲感情如何,她细细一想,他父亲确实不怎么歇在秦氏的屋里,而秦氏肚里的孩子就是她给她父亲下药后有的,一次就有了……
而且自那以后她父亲身子就开始出毛病了,大小病不断,秦氏不可能是因着被冷落而因爱生恨,只能是早有预谋!
“你觉得一个可以狠心毒杀自个儿兄长的人凭什么待你独特?在他心里,利益至上,而冯家的家世你一个小官家女儿出身的人能比得上吗?你以为他会为了你得罪冯家,将他好容易得来的爵位毁了?你未免太过高看自个儿了!”
“脑子配不上你的狠毒,凭什么跟人冯氏斗?就凭这没用的美貌?是好看,但也不是没比你更好看的!”
她说出这番话后突然就释怀了言匪这两天的所作所为,他是真的在用心经营着他们被生拉硬拽在一起的这段亲事,他是真正的君子。
两个人要想长远地在一起,不是像话本子里面说的那样女子柔柔弱弱任男子护着就行,两人须得势均力敌,这样方能比肩走到白头。
秦氏彻底崩溃了。
“不……不……他喜欢的是我,他喜欢的一直是我,他……他……不是这样说的……他说过的,会娶我的……”
“娶?把家世显赫的冯氏踹了?”怀昔讥诮一笑,“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就是个妾的身份你也捞不着!”
她觉得多荒谬啊,这样的人能把她爹给害了。
不对……
爹爹去西洲做过细作的,他再怎么也是懂毒的才是,还有娘留下的那一瓶瓶毒药,娘不可能一点也不同爹爹透露啊,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