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想象因着这帮人的疏忽大意导致再有不相干的人进得王府来造次。
这回好险不过是个箭矢,万一下回就是毒药呢?阖府上下还不得给人毒死?
王莽气得胸膛上上下下好一阵起伏,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看你就是不想端王府好!你以为王爷中毒了你就能在端王府一手遮天了?还有老王妃呢!”
苏氏早听闻了怀昔将一院子的下人还有护卫都叫了去,就想着来瞧瞧她会如何做,这会子不就来巧了?
“本王妃竟是不知谁能在我端王府一手遮天?”
眼见着苏氏来了,怀昔忙起身将椅子让给了她,待人又端了张椅子来才又坐下。
苏氏面色冷硬地扫视过底下站着的一圈人,接着道:“王妃是这王府的主子,她说什么你们就得听着,就算是本王妃也不会多加过问。”
话罢,她就不打算开口了。
王莽见状,是更急了:“老王妃,您要是什么都不管端王府可就完了。”
苏氏看着王莽,没有动怒,反而还微微一笑:“若我真的事事都要插一脚那这个家才算是走到头了。”
王莽讨了个没趣,怀昔复又接着方才的话道:“我知晓你们许多人都不服我,觉着我是文国公府的人,不会真心为着端王府着想。我不管你们觉着我真心还是假意,但我已然是端王府的王妃,我今儿也把话撂在这儿,我生是端王府的人死是端王府的鬼!”
怀昔这话也是她想同言匪说的,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端王府的!
“我这话叫你们听来未免太过空乏,也是没趣,那咱们就说点实在的。你们都是好儿郎,跟着王爷上战场拼过命的,你们若今儿想走那这杖罚也就不必了,我还会一人给你们十两银子,也不算薄待了你们,若你们想留,那端王府的规矩就必须得守!”
怀昔说这话时扫视过满院子神色各异的人。
“这话于没有卖身的奴仆同样适用。端王府是不比从前了,我们也不想阻了各位的前程,只望诸位往后不论到了哪里都能对得住自己的良心也便罢了。”
院子里有的人心动了,有的人还在犹豫,但谁都不想做这个出头鸟,毕竟头一个站出来的说不得会被人戳脊梁骨,说是贪图荣华。
有好几个护卫都是跟王莽交好,惯来是跟着他行事的,这会子都看着他,等着他拿主意,可他垂着头、攥着拳,黑着一张脸半晌没做出决定来。
怀昔见没人站出来,又道:“我说话算话,老王妃也在这里听着的,你们不信我难不成还不信老王妃?”
恰好这时候固平来传话了。
“王爷说了,王妃的话就是他的话,诸位有什么苦楚尽可跟王妃说,但想要为难王妃的,也不必留在端王府了。”
王莽被这话激得脸红脖子粗,上前一步对固平道:“固平,我可听说了,王爷中毒了,她身上可藏着不少毒物,你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你说,是不是她给王爷下毒了?王爷怎地……怎地这般糊涂了!怎地吃了她的mí • hún汤哦!”
费玄甫一回府就听得王莽扯着大嗓门说这话,当即冷了脸色,几步上前,斥道:“莽子,你这是做什么?你才是昏了头了,还不快跪下给王爷、王妃赔罪!”
费玄跟王莽是军营相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他是知晓王莽性格的,太冲了,当初也是因着这事儿吃了亏,如今这话也是没过脑子,纯粹是因着忧心王爷,但还是做得太过了。
固平跟王莽也是一道吃过酒、切磋过功夫的,了解他的为人,也道:“王莽,谁的话你不听,连王爷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连王爷你也不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