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让喻子期在每一次察觉到颜予的体贴退让时,都心头紧揪。他宁愿她纵情放肆,也不希望她隐忍克制。
“去。”他顾不上什么,回答道:“我们去泡温泉吧,听起来不错。”
“你确定?”
喻子期言之凿凿:“当然。”
那么多次都忍了,也不差这一次不开荤,他暗自想。
又说了几句,喻子期挂断电话,转身回到祖煊旁边,他转头问一旁的中介:“这里最快什么时候能入住?”
中介没料到喻子期接个电话的功夫就准备把房子定下来了,喜出望外:“过户手续随时能办,这房子本来就是豪装,请个钟点打扫卫生,拎包入住就这一两星期的事情了。”
喻子期很满意,当场就敲定下来。
中介小姐签了笔大单,心情颇好,锁门时甚至萌生了要请喻子期吃顿便饭的想法,不待她开口,便听身后传来喻子期的声音。
“这套当婚房,我还是挺满意的。”
重音沉缓的落在婚房二字上。
中介小姐半截心都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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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想到的是,温泉之行最终也没能成。
颜予在出发前一天突然被亲戚造访,蔫蔫的卧床歇了两天,等经期过去,又轮到喻子期连班,泡温泉这事儿就耽搁了下来。
颜予没来得及再次将温泉规划进日程,喻子期倒是先安排了周末的活动,他也不说究竟要做什么,只约在午饭后来接她。
周末中午。
颜予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颜父架着老花镜在客厅看报,听闻动静抬头瞥了她一眼:“出去呢?”
“嗯。”颜予站在玄关,低头检查随身的东西,“你跟我妈说一声,我晚上不回来吃的,别准备我的饭了。”
颜父哼一声表示自己听见,又意有所指的说:“你最近出门挺频繁。”
颜予原也不觉得谈恋爱的风吹草动能瞒过父母,她想了想,踢踏着拖鞋又回到了客厅,在颜世昭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以一副坦然的态度应对他:“您要是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颜父抖动报纸,又是一哼声:“谈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
“谈了。”颜予并不遮掩,“就我这次回来才开始的,还没谈多久,等稳定了我会找机会带他回来的。”
颜父从报纸上分她一点目光,没再发表什么意见。
颜予下楼时,喻子期已经等了有一会儿。
他半倚着车前盖,包裹在裤筒里的笔直长腿略微交叠的往前抻,长风衣敞开的前襟里显出一点腰身劲瘦的线条,愈发衬得人宽肩窄腰,身姿颀长。
颜予走近,发现喻子期指间夹了根未燃的烟,只是夹着,也不见掌心有打火机,她细想之下才发觉,他似乎极少抽烟了。
颜予凑上前,踮脚抱了抱他:“你戒烟啦?”
“在戒了,其实我现在抽的很少,就是有时候习惯手里夹个东西而已。”他垂头在她额间印下吻,“你也跟我一起戒。”
“我只有卡文的时候抽。”颜予想声明自己并不是所谓的烟瘾,抽烟不过是她寻找灵感的一种途径。
“那也不行。”喻子期勾出一点衣冠禽兽的劲儿和她咬耳朵,“你要是卡文,可以找我帮忙,我们一起找点什么消遣保证比抽烟有效果。”
颜予默不作声的吐槽:要真和你找消遣,腰都未必直得起来,还写什么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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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予家在鹭岛正中,喻子期的住处在东北角的机场附近,两点间的路径彼此了然于心。
颜予撑着下巴睨向窗外,道路两侧的楼宇林木一晃而过成虚影,她仍然辨认出后半程的不同,转过头问他:“我们这是去哪儿?不是你家吗?”
喻子期笑而不答。
任由颜予再怎么追问,他也只是一句:“急什么,到了不就知道了。”
颜予没辙,眼看他将车驶进陌生的小区,又驾轻就熟的找到车位停车,旋即牵着自己的手跨进电梯,最后停在十七楼的一户门前。
喻子期翻出钥匙开门,站在门边。
他一手搭着门把,稍稍欠身,掀起眸用一种赤诚的目光向她做邀请。
“听说过乔迁新居的习俗吗?”喻子期沉声缓语,启唇的动作像被特写似的,看得人心头泛痒,他拉长声调——
“暖房。”
作者有话要说:我-西崽-实名举报-不是暖房
是!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