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宁等人听了楚惜的“示警”,也向外看去,只见蔚蓝的海面不知何时,成了血红色,一股浓浓的铁锈味从海面蔓延开来。
血液因含铁量很大,便是这种味道,秦凝道:“是什么动物的血,竟然把整片海域都染红了?难道是那‘海怪’?”
单驰一直用异能控制风向,闻言也靠了过来,白恺年却道:“应该不是,你们看。”左宁掌心伸出一片巨大的花叶,楚惜发现那花叶十分眼熟,不正是喂食变异蓝凤蝶时,那片花园里的鹿铃么?
巨大的花叶勺子一样舀起一叶子红色的海水,众人这才看清,那海水并不是被血染红,而是水面上飘着一层红色的小颗粒,因为体积太小远远看起来连成一片,便像血水一般。
白恺年取了一粒红色的小颗粒,用指尖捻了捻,连汁水都是红色的:“这是什么东西?”
秦凝道:“难道是‘鳞木’?”
他们一路上见过几次“鳞木田”,尤其是杀死兔狲王之后,秦凝曾建议绕近路回净土城,当时就遇到一片“鳞木田”,被救出来的幸存者们反应激烈地阻止了几人。
左宁也认出来那是可以“致幻”的鳞木,于是众人又掉头离开,因此秦凝印象非常深刻。
白恺年却道:“不像,除了颜色,外形也不像,况且鳞木不是长在陆地上的吗?”
单驰也道:“这东西太小了,像是根本没办法扎根似的。”
左宁却肯定道:“是‘鳞木’,而且与之前的见过鳞木一样,我看不出它的异能等级。”
楚惜知道自从左宁进阶到三阶之后,几乎一眼便能看出大部分植物的异能等级,可这种东西竟然一直看不出来吗?
楚惜上辈子知道最厉害的异能等级,是七阶。无论是人或是动物,越往高处升级越难,人类相较于大部分变异动物,进阶的安全系数还算比较高,可每个等级仍旧只有一小部分人能够成功进阶,一个不小心便会血管爆裂而亡,死相非常凄惨。
正是因此,上辈子的楚惜只见过一个七阶异能者,他是个力量型异能者,却能坐稳金瓯城涂老大手下“三执事”之一的位置,在饿殍遍野的末世中,呼风唤雨,过得好不自在。
所以异能类型并不是决定一个人能不能获得强大力量的唯一标准,异能等级同样重要。
秦凝问左宁:“你是木系异能者,能收服这种植物吗?”左宁摇头:“我之所以看不出这东西的异能等级,就是因为相差太多,看不清他异能的‘阈值’究竟有多大。以我目前的能力,还没办法收服它。”
忽然,海面上刮起了大风,“血腥味”愈发浓烈,单驰连忙使出异能试图减慢风速。
刚刚单驰只是用异能控制海风的方向,消耗的异能不算多,即使这样行驶几天几夜也不会枯竭,而现在需要将大风变小,就是个不小的工程了。
那海风来得急而猛烈,几欲将大船掀翻。单驰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风像是遇到了巨大的阻碍,势头迅速变小,可海浪却已经升起了数米高,马上就要拍到船上。
最近的浪花已经不足船头米,这一拍之下,力量不容小觑,即使铜皮铁骨也怕支撑不住,何况这样条木质结构的帆船?整条船粉身碎骨就在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那大浪打在了船头一米处,便被击碎成万朵浪花,后来的余浪也止步于大船四周一米距离处,是空间墙!
白恺年喘了口气,与单驰对视一眼,单驰也是惊魂未定,同样喘着粗气,对白恺年比了个大拇指:“刚刚我以为我们都要完蛋了,谢谢你。”
他们的大船勉强稳定下来,四周的海浪还是很大,白恺年没听清单驰的话:“你说什么?”单驰只是摇摇头。楚惜却是听到了单驰话里难得的真诚,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楚惜的毛被打湿~了大半,站在船内高处抖了抖,这里视野很好,可天色不是很好,刚刚还风和日丽的,怎么一下子就阴成了这样?高空中响起了隆隆雷声,不会这么倒霉,碰到了暴风雨吧?
如果真的遇到大风大雨,情况就危险了,左宁大声吩咐:“收帆!”几人很快反应过来,帆船遇到这种天气最怕的就是控制不了方向,触到暗礁或者干脆翻了船都是致命的危险。
众人正在收帆,楚惜突然尖锐地“喵嗷”大叫起来,几条巨大的“飞鱼”正向几人靠拢!
楚惜的眼睛差点没瞪出去,这究竟是什么玩意?!
这些鱼每一条都有几十米长,乌漆漆看不出鳞片,头大如斗,鼻孔朝天,要多丑有多丑,冲在最前头的一条鱼,张开了血盆大口,那嘴巴至少开了一百八十度!
楚惜甚至能闻到大鱼嘴巴里的腥臭气味扑鼻而来,看起来也是万分狰狞,除此之外,那鱼嘴里竟然还长着上下各颗巨大的尖牙,看起来凶残而不成比例。
楚惜不由得在心中惊呼:大板牙鱼啊!
这究竟是什么品种?头已经和身体不成比例了,牙和头更不成比例,看起来锋利无比,十足恐怖。
那大鱼即将杀到楚惜面前,楚惜掉头就跑,开玩笑,看看“板牙鱼”的牙,再看楚惜的大小,他整只猫都不够大鱼塞牙缝的!
不过楚惜速度够快,几个闪躲便逃离了大鱼的追捕,小小的猫身快成一道残影,大鱼几次扑咬都落了空,而楚惜在躲闪之余竟还给了它几爪爪,挠出了几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几个回合下来,左宁烧死了一条大鱼,白恺年的“空间刃”开膛破肚了一条,楚惜则生生挠死了一条。
左宁祭出一条坚硬的爬山虎藤蔓,将三条大鱼通通扔下海里,秦凝惊魂未定:“怎么会有这么多邓氏鱼?”
单弛没听清楚:“你说什么?”秦凝解释道:“邓氏鱼,已经灭绝了几亿年!怎么会这样,又是鳞木,又是邓氏鱼,都是现在不该存在的物种……”
楚惜正蹲在船舷上舔爪爪,听到秦凝的解释惊讶得都忘了收回指甲,那上边邓氏鱼的血肉已经舔掉了。
白恺年替楚惜问出心中疑惑:“凝姐,你不是学经济的吗?”秦凝理所当然道:“这跟专业没关系。”楚惜猜后边应该还有一句“这是常识”,可秦凝很给面子地适时住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