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母后,将军府交上来的罪证都是真的,强买强卖、贪污受贿、卖官鬻爵,如果不是将军府,朕还不知道自己的外家这么有能耐呢。”凌云睿淡淡道。
很多东西,都是经不住查的。
尤其是将军府现在死盯着国公府,直接把不能言说的某些东西摊开在太阳底下,他必须要给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要不然他的帝王威望只会更低。
“皇上,那可是你的亲舅舅啊,你真的忍心发落他吗?”太后伤心愤怒地看着自己儿子。
凌云睿道:“之前母后您要保下阮宫人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幕,皇后她并不是一个随意任由母后搓圆捏扁的宫人,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寻常儿媳,朕和皇后都没撕破过脸,母后倒好,就算真的想保下阮宫人,也用不着打皇后的脸,现在好了,这件事情闹大,牵扯到宫外,国公府的事情被揭露出来,母后开心吗?”
“皇上!”听到凌云睿跟自己阴阳怪气的说话,太后很是生气。
“母后,别怪朕,要怪就怪国公府自己不干净。”
太后眼前一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真的要如将军府的愿发作你的亲舅舅?”
“母后,实在是法难容情,这件事情闹得太大,您觉得还能压下去吗?”
“这件事的根源不就是将军府,只要将军府愿意善罢甘休,有什么不能压下去的,皇后不是将军府的女儿吗,让皇后去劝说她家里人……”越往后说,太后就越难以启齿。
凌云睿静静地看着太后,等到太后再也说不下去,才道:“朕不会把和皇后的情谊用在这等小事上。”
一个没落的国公府也配。
在亲儿子这里吃瘪,无功而返的太后回去越想越气,直到被贬为宫人的前阮妃大着肚子,端着茶出现,怒气达到顶点。
不等茶盏接稳,太后手就猛地一扫,把茶盏打落在地。
阮宫人心头不由一跳,懦道:“姑母……”
“你这声姑母我可当不起,因为你,你父亲现在身陷囫囵,眼看就要自身难保,也不知道当初保下你,是对还是错?”太后开始怀疑道。
听到太后的话,阮宫妃眼中泪水涌出,恐惧萦绕心间,连忙跪下道:“不,姑母,求求你别放弃我,表哥现在不认我,我现在只有姑母你一个了。”
“当初,当初是我鬼迷心窍,多此一举……”阮宫人哽咽。
要说后悔,阮宫人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她要是早知道皇后会服用避子汤,哪里还会给皇后用绝子药。
只可惜,之前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太后和皇上两个,其余人都不知情。
等到她知情,事情已经到达无法挽回的余地。
听阮宫人说起之前的事,太后也想起自己母子两个对她的隐瞒,当初阮妃但凡能知道的多点,也不至于有现在这个下场。
最主要的还是,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了,要是这件事情只在宫内流传,现在怎么可能让她烦心。
“好了,你起来吧,之前你父亲在朝堂上,说要把你肚子里面的孩子给皇后,这事你怎么看?”太后冷静下来,闭眼道。
阮宫人闻言睁大眼睛,满眼的不敢置信,“不,不要,皇后她会杀了我的孩子了!”
她让皇后今后无子,皇后会对她的孩子好才怪呢。
“看来你也觉得这个提议不行……走吧,陪我去一趟皇后宫中,这次你父亲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就看皇后的意思了。”
没错,太后还是选择厚脸皮登门拜访季秀,想让季秀去劝将军府。
中宫,听到太后的来意,季秀的唇角弧度未变。
原著里,阮妃可谓嚣张到了结局才下线,太后对卫秀的态度也没现在这么软。
不过不管太后脾气是软是硬,想让卫秀做的事情是一样的,那就是让卫秀去劝自己的家人。
劝将军府不要为她这个皇后出头,生怕伤了和帝王的夫妻和气。
劝将军府交出兵权给帝王,不要让君臣失和。
对于卫秀的做法,季秀不评论对与错,只是现在,季秀可不打算惯着太后。
“太后想让将军府停手也简单,只要能让人治好我的身子,再让我生下中宫嫡子,要不然太后凭什么认为能够粉饰太平?”
“也别抱着把孩子给我就能偿还弥补我的想法,真把我卫秀当成傻子不成。”
她季秀从不为人做嫁衣。
“皇后,事已至此,无论你心里再怎么怨恨,你今后也不可能有孩子,如果阮妃……阮宫人的孩子不行,那其余宫妃的孩子呢?”
“只要你想,后宫的皇子公主将随你挑。”太后对季秀道。
阮妃的孩子是仇人之子,其余宫妃可没得罪过季秀。
只要能让将军府停手,别说一个两个,就是两个、三个,太后也舍得给。
“太后娘娘可真会慷他人之慨,也不管那些宫妃愿不愿意,这是想让我做恶人,和其余宫妃结下夺子之恨啊。”季秀当着太后的面挑明道。
“我没这个意思,你是皇后,以后孩子们的嫡母,他们承欢在你膝下本就天经地义,更别说你问都没问,怎么就知道她们不心甘情愿?”
要知道孩子送到皇后膝下,是有可能变成嫡子的,这对他们的未来有着极大的好处,要不是阮妃和皇后已经结下死仇,这件事本来是最好的安排。
不过皇后要是没有被人断绝子嗣,也不可能养别人的孩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