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还是一个月,还是三个月?
他以后再也不会笑了吗?
曾几何时,萧烬很不喜欢花凌硬碰硬的倔脾气,事到如今,居然连和人家吵架都成了一种奢望。
最终,他们在树林里找到了死去多时的吕吕。
魔修入侵,重创南宫涛,惊虹门的弟子死一个,昭华圣殿还可能存在叛徒,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群仙会也不好再举办下去了。
南宫堂本想让花凌和他们一起回苍月岭,至少人家已经是修仙界闻名的医师了,结果这提议一说出来,直接捅了马蜂窝,萧烬和白林晚异口同声的反对,把南宫堂弄得一愣一愣的。想来白林晚不同意是太奇怪了,他到底还想不想让未来夫君好了?萧烬不同意就更奇怪了,娘的,又不是抢你老婆,你干嘛一副踩猫尾巴的炸毛样?
众仙门修士各自散去,却免不了对此事夸夸其谈。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昭华圣殿又出了个内应。”
“我看是白氏父子上梁不正,导致门下弟子下梁歪吧?”
“依兄台所见,这个叛徒会是谁?”
“肯定不是小弟子了,你想啊,掌握着昆仑十八重结界这样的核心机密,不是纯阳长老就是竹隐真人,再不然就是那父子俩。”
“艹,你别瞎说!白子默就算再那啥,也不会联合十方神宫偷自己家!他可是和赢秋霓不共戴天的。”
“花凌,你怎么看?”夏玉叫了一声,见花凌在发呆,他只好加快御剑的速度跟上去,伸手在花凌眼前使劲晃,“花凌?”
“什么?”花凌回神,夏玉鼓起腮帮子,“你在想什么呀?我知道啦,是在想萧烬吗?”
花凌诚实道:“没有。”
夏玉道:“明明就有,我以前还没看出来,萧公子的占有欲这么强,我说要你回断剑山庄一趟,他那眼神好像要把我活吞了似的,太可怕了。”
花凌漫不经心的说:“他就在后面跟着呢!”
“啊?”夏玉大惊失色,赶紧回头去看,顿时脸色惨白,“天哪,他真的在跟着咱们,怎么办啊?”
花凌略带诧异:“你好像很怕他?”
夏玉一时答不上来,因为他确实很怕萧烬。具体问为什么的话,可能是类似猫和老鼠之间,那种天敌的关系吧。反正夏玉畏惧萧烬森冷肃穆的气场,每次看见都两腿肚子打哆嗦。
郝英俊回到惊虹门忙着撰写历史,而经过白子默和南宫堂的商议,还是决定将南宫涛留在昭华圣殿养病,毕竟论起条件来,苍月岭还是略逊一筹的。
而眼下南宫涛昏迷不醒,白林晚是什么心思都没了,日日夜夜守在床榻前寸步不离,实在困得不行就趴在床边眯一会儿。此番衣不解带的照顾,让南宫堂看见了都忍不住感慨。他儿子玩了几十年,却有幸得到这么一位痴心于他的男人,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白林晚又一次惊醒后,本能的去看南宫涛醒了没有,他下意识抹了把头上冷汗。
在昭华幻境的时候,他进入的是“恨”的幻境。
他亲眼目睹花凌和南宫涛成婚,亲眼看他们你侬我侬双宿双飞。
他舍不得怨南宫涛,只能将无限的恨意归给花凌。
白林晚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也不否认自己是坏人,他知道花凌从未招惹过自己,但是没办法,谁让南宫涛喜欢他呢,谁让花凌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抢走了他的心上人呢?
白林晚知道自己从未得到过南宫涛的爱,哪怕俩人早已肌肤之亲,可彼此的心却相隔千万里。南宫涛曾在醉酒的时候告诉他,之所以当初在蓬莱洲抱他,纯粹是因为他和花凌眉眼间有几分神似。
白林晚不禁苦笑,合着他和南宫涛最初的欢爱,也是托了花凌的施舍吗?
这是白林晚无法接受的,他知道自己心理扭曲了,但他也懒得去矫正。
白林晚给南宫涛掖了下被子,然后走出昭华圣殿,走出昆仑山。目视远方,他看见了等在林子里,脸色不好的男人。
白林晚的脸色比他还难看,他二话不说,直接召唤出灵器宝剑,照着男人的咽喉割了过去!
幸亏男人早有防备及时躲闪,否则早血溅三尺人首分离了。
“解光,你还敢来找我!”白林晚恨得咬牙切齿,“我要你设伏萧烬,你却把南宫涛伤成那样,你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解光本人生的雌雄莫辨,尤其是略施粉黛的模样,乍一看绝对是个模样姣好的青楼红牌,他本身也女气的很,嗓音尖细,一瞥一笑妩媚动人:“是你夫君先对人家动手动脚的,抱着人家又亲又蹭,人家没有捏爆他的金丹就是手下留情了呢,这全是看在小晚晚的面子上哦!”
白林晚怒不可遏:“你少污蔑阿涛的清誉,他会瞧上你这种货色?”
“当时南宫涛深陷幻术,把我当成了谁……呵呵呵,你猜猜嘛!”解光玩弄着垂在胸前的发丝,怡然自得的望着白林晚气急败坏的脸,“别生气嘛白公子,这次不成还有下回。”
白林晚冷冷道:“一个失败的人还有脸跟我讨论下回?”
“我开启昆仑十八重结界助你潜入幻境,你帮我搞定萧烬,我借此报复花凌,而你可以拿着真龙血脉去找魔尊邀功,晋升成为护法,这本是互利互助的事情。”白林晚目光阴毒,“可是全被你这个蠢货搞砸了!不仅没能搞定萧烬,自己还暴露了,昭华圣殿成为众矢之的,人人都在猜叛徒是谁!”
解光想起这个,也是满心不忿和不解:“萧烬的修为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你尽管放心,下回不会有意外了。”
“不必了。”白林晚道,“花凌无情道功成,萧烬是死是活都动摇不了他了。他若不能肝肠寸断,我又何来报复的快感。”
“那你想怎么着?”解光邪笑道,“直接杀掉花凌吧,这样你的脸也能恢复。”
“那也太便宜他了。你伤阿涛是其一,他擅离职守是其二,若非他假借去听雪阁拿药故意让阿涛耽误治疗,阿涛也不会至今还昏迷不醒!”白林晚朝远处走了两步,手中佩剑轻轻一挥,剑光反射着凄冷的月色,刺的双目有些发痛。
“夏玉,断剑山庄。”白林晚满目堆积着愤恨的怒火,“我倒要看看,当断剑山庄满门尽灭的时候,当情同手足的兄弟惨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是否还能保持着无情无义,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