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摁着她的后脑,让她贴在自己的身前,他问:“不敢什么?”
“我,我。”付盈晏转着脑袋瓜,突然就明白了她被人抱住。
而这种动作实在是亲密,内心总有种说不出的排斥感与害怕,这种感觉很不好,根本不像ru母抱她那样。
虽说她是他的美人,可是……她不敢动啊,这样好难受。
“你是木头?”萧翌修抬手敲了少女额头,那身子僵硬的,可不就是一截子木头?
“不是。”付盈晏回的很认真。
他倚在墙上,怀中的人软软香香的,其实早不是那个干瘦的丫头,她长大了不少。他抓她本不想让她好过,可是始终做不到,他不忍心。
因为她是他的晏晏,一生中,唯一对他不离不弃的人。
两人抱着,在一张方木桌下,周边全是黑暗。
“晏晏。”他唤她。
“嗯,”少女应了一声,然后软软的叫了声,“陛下。”
声音宛若莺啼,似珠玉颗颗轻轻擦过,又像是泡足了蜜糖,让人想狠狠咬上一口。
萧翌修的脸挂着浅浅的笑,眼睛的戾气慢慢散去,他的手指试图去勾上她的小指:“晏晏。”
“陛下,”付盈晏终于仰脸,看着昏暗中那优美的下颌曲线,道了声,“我的腿麻了。”
萧翌修的手瞬间成拳,就差一点,他几乎勾到了她的手指:“……你!”
“那你不会起来?”
付盈晏赶紧嗯了声,撑着两只发颤的手臂从人身上下来,脸有些发烫,周身久久沾染着他的气息。
所以,她觉得萧翌修应该是真的怕黑。山洞里也是这样,抱着她不松开。
“咦。”她的手在桌腿处摸到了什么,指尖捻了下,“是平安符,找到了!”
付盈晏攥着手心,高兴的直起身子,不小心头又碰到了。
只是这次并没有碰疼,一只手挡在她的头顶,隔在桌板之间,是萧翌修的手。
“你再跳,信不信孤把你扔出去?”
付盈晏赶紧利索的从桌子低爬出来,身子灵活的往门边跑去,一溜烟儿的就没了影儿。
萧翌修刚想站起,随即愣住了……
跑了?
但是很快,一盏灯火慢慢接近,直到整个隔间亮堂。
付盈晏把灯台摆放好,就见着萧翌修站在桌旁,背对着,正在整理着龙袍。
她想起刚才,这位九五之尊钻进桌子底下,恐怕没人会信吧?
想着,又拿出自己的平安符,低头看着有无损坏,看来应当是不小心掉了,被踢到了里面。
萧翌修瞅了眼,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红色锦袋,毫不起眼,看她还当做宝贝一样:“就这个?”
“是。”付盈晏应着,想起他身上有一个青色的药香包,也是很旧了,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做?
萧翌修注意到少女额头的包,像小羊羔还未长出的角,有些可爱。想着刚才抱着她,那是梦过无数次的,这次是真的,并没有消失。
刚才的她,有些像以前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