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宫婢满脸不悦,对晓菊道,“这已经第三天了。你们家主子这般使性子,也该有个限度吧?我们娘娘,咳,我们家姑娘品级也高你们一头,就算心善,还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即入了皇家门,也得讲规矩。”
晓菊只能低头赔不是,旁边的小太监忙端茶水赔礼,也被小宫婢一手挥开,差点儿打翻。
“哪有这样儿晾着人的,太不成体统了。当初在丞相府,也没得这般拿乔的。莫不是以为傍上了乐贵妃这座大庙,就能目中无人了?!这事儿要传出去……”
“小茶,住口!”
廊上走来一宫装女子,着一身鸦青色的海棠花织锦衣,内衬软绡纱印花贝边裙,头插一朵天青色簪珠纱织重莲,素雅清韵,气质纤纤。她肃着脸走来,仪态庄重,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那唤小茶的宫婢失声垂下头。
晓菊和小太监忙行礼问好,称其为“孟婕妤”,一边解释告歉,容请宽谅。
孟婕妤抬手让两人起,态度谦和道,“晓菊,既然你家主子不适,本宫也不多打扰了。容本宫在外说两句话,可好?”
堂堂婕妤如此自降身价,晓菊哪敢说不是,便引了人到内寝窗外。美人住的寝居也不大,声音大点儿,里面的人也听得见。
孟婕妤很体贴地伸手扣了扣窗棂,轻声唤着,“诺诺,我是婉婉啊!对不起,母亲身子不适,多留了我一夜叙话。今儿入了宫我才知那晚之事,你莫要怕,这几日我已经四处打听过了。陛下处置了那些涉事的宫婢太监,听说罪责最大的其实是御林军的郑统领,他与肖才人有私情,陛下在郑统领的屋子里搜出了绢帕、书信,证据确凿。”
“肖才人也被陛下罚去了掖庭,听说天天要刷夜壶,还要洗马厩,日子必是极辛苦的。”
“这案子已经落实了。与诺诺你没关系,陛下和皇后都相信你是被冤枉的,前日皇后还派人送来了些安神的小食点心并些补身益气的食材。我今儿做了你爱吃的橙香玫瑰酥,你且吃了再好生休息,莫要再胡思乱想,伤了身子,你爹娘、弟弟知道了也会为你心疼的。”
隔着一窗两帘子,许依诺将这脉脉温情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早前便从晓菊那里知道,这个孟婉清跟她是从小的青梅,关系特别好。孟婉清曾在许家借住过五年,直到孟父被调回京城,才跟家人团聚。孟父和许父是同窗旧友,只是许家乃大夏朝五代簪缨清贵名臣,孟家与许家有些远亲,家境差了一大截。到孟父这一代才入了京,而今官居户部侍中,在朝中影响力也远逊于许丞相。只是没想到,两家女儿被选入宫后,孟婉清被封了婕妤,高了许依诺一等,姐妹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了。
也不知前身那个许依诺是怎么想的,跟塑料姐妹肖淑儿来往,疏远了孟婉清。孟婉清还一如即往地待许依诺好,处处相护,两人关系变得很尴尬。
这会儿听到这些话,许依诺不知前生做何感想,反正她听着觉得挺舒服的。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真正碰到切身利益相关的情况,便不知这人的底线落在何处。
孟婉清说完后,转身要走,不想身后的窗户砰地一声推开了,窗台上爬出一个蓬头乱发的女子,正是几日不见的许依诺,冲着她叫。
“孟婉清,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现在你可高兴了,肖才人就是个卑鄙无耻的贱人,跟我交好只是为了关键时刻把我推出去当背锅侠。从头到尾,我就是个傻子,小丑,被人骗得团团转,还给人数钱,差点葬送了自己的小命儿。
孟婉清,你大可不必跑来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可睁大眼看清楚了,我许依诺没你帮忙,不也凭自己能耐撑过了那晚的诬赖、构陷、阴谋、诡计,躲过了皇帝的大刀。哼!”
说完,她用力关上窗子,任性娇纵,无理取闹。
“诺诺……”
孟婉清忙拍窗解释。
许依诺却忙着看愤值明细栏。
居、然、没、有、愤、怒、值?
一点都不生她的气?是她刚才的小傲娇打开方式不对,话说得还不够任性,自私,傻白蠢,还是碰到了个圣母?
※※※※※※※※※※※※※※※※※※※※
在此期间,求夸赞。否则,你们不夸赞的话,回头留言的都是抱怨埋汰我家宝宝的,做妈的心情真的很是一言难尽啊!喜欢的人一定要为自己的喜欢站台,否则一条不爱的逼逼逼,真的容易误导人,作者倍感受伤……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