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裙摆就冲了上去,端端坐好,“走走走,快点离开这儿,这儿邪祟太吓人了!李公公,你可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
咸池殿的人只能看着李宝瑞将人风风光光接走了,是个傻子也能听出那话说是“惩罚”,倒不如说是另一种回护。
一路上,许依诺言简意骇、重点突出地把之前经历的“邪口逃生”事件描述了一遍,这说得叫一个惟妙惟肖、生动盎然,听得见惯了世面的李宝瑞也是一愣愣的,心下着实佩服了一把。
直到了御膳房前,许依诺没啥形象地跳下轿子,向李宝瑞致谢,又故意压低了声儿,求道,“公公啊,跟你说说我心里可舒服多了。不过,你可别把这些丢脸的事儿都告诉陛下了,说的时候给我留一点点面子,好不好?”
李宝瑞愣了下,这么直白,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许依诺很上道的塞来一瓶神药,嘿嘿一笑,“谢谢啦,小瑞子,你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哒。回头见!”
李宝瑞不知该笑该恼。但见女子大喇喇挥挥手,精力十足地跑走的样子,不由失笑。
他突然觉得,这样活泼鲜丽的女子陪着皇帝,许是皇帝的一种幸运吧!毕竟,宫里已经寻不着如此真性情、还懂得自保的女子。至少,能多乐一时,算一时也好。
“娘娘,您这样恐怕……”李宝瑞指指那烟熏妆。
“哦,晓菊,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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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池殿
“没拦下?!!!”
卢昭仪陡然拔高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吓得底下排排跪的宫婢太监瑟缩发抖。
“一个女人都拦不住,还留着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
卢永洪斥吼一声,就要把人拖出去杖毙。
“都闭嘴!”卢勉已经被气得老脸微白,他此时心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后悔,不该一时耳软听了正室的话把儿子带进宫见女儿,横生枝节,更置自己等人于不利之境。
“眼下最重要的是这人已经跑了,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应对?若是这许依诺把事情抖出去,说咱们意图刺杀她,该如何解释?若此引起皇帝的猜疑,日后咱们卢家在朝堂上的走动也要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