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满朝文武半数以上都是站在白乾这方的,且个个都是五大三粗、面目粗狂的武人,周围的御林军也对许执文露出不赞同的目光。
忽然,许执文收回眼笑了一声,“当然,审与不审,还看陛下的意思了。”
许依诺知道,因为案子汲及到白家人,大理寺虽拿了涉案的那个白垄将军,但并不敢真对其用刑,只是一直关押着。到底如何定罪,大抵是要等摄政王回来再说了。
“朕,准了。”
轩辕烨像是看够了两派的撕逼,才懒洋洋下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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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钺道,“怎么样?看到你阿爹有多悍不畏死了么?”
许依诺歪头,“白乾也是你爹吧?你这么问政敌的女儿,合适么?”
白钺一愣,就笑,又忙捂住嘴。
李宝瑞重重地咳嗽两声儿,朝后看了眼,心里直打鼓,悄悄瞄了眼座上的皇帝。
轩辕烨的目光正透过珠帘,看着下方站着的白乾,白乾正听着自己亲信将领的话,目光缓缓朝他这方看了来,神色冷暗,看不出多少喜怒。轩辕烨勾起唇角,从那张熟悉的面容上,他看到了额角抽搐的不耐。
白钺继续道,“诺诺,你不怕你爹被我爹……”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许依诺诧异,“你爹那么猛的吗?随便就敢杀朝廷命官?一国丞相?”
白钺肘着下巴,悠悠道,“诺诺,你还不知而今朝堂局势吧?那本宫就给你……科普一下。大夏的丞相本来不只你爹一人的,曾经是左右两相辅佐皇帝,许家原是左相。帝国以左为尊,右相是由皇家自己的亲王所任,历来也是皇帝最信任的亲眷。”
“但当年,太上皇帝最信任的胞弟河东王伙同东夷国造反,被摄政王亲自带兵诛之。就此,那右相之位虚悬,再无官授,便余下了许氏一脉承袭左相之职,成百官之首。而今,除了礼部、工部这些闲散部门,其他的吏部、户部、兵部、刑部,皆是摄政王的人。”
许依诺难掩惊讶,心想,许爹果真有两把刷子,别的不说,胆量是真不差,敢对权倾朝野手握手兵的摄政王硬刚。但也是个心狠的,不然怎么舍得把宝贝女儿送宫里,这五年都不怎么过问?!
朝堂如战场,可没有什么仁慈之说。要是没个真本事,早被人吃得尸骨无存了。听起来摄政王已经权倾朝野,其实私底下有多少人反对也许他自己并不清楚,毕竟明面上的人在这么多年的交战中,不是死了,也许都转为地下活动了。
除了她这个爹。
白钺看着女子惊讶不语,似是被吓着的样子,有些不忍,仍道,“诺诺,若是你爹要对陛下不利,你当如何?”
手突然被攥住,许依诺心头猛跳一阵。她所掌握的剧本里,根本没提许丞相的事儿。可见许丞相在原著里,并没有参和到皇帝和摄政王的恩怨中。现在这情形,可见剧情已经因为她的重生,发生改变了。
她还不确定,许爹积极地跟摄政王撕逼,到底是何原因?若拿儿女之事来说,未免小瞧了这些朝堂大佬的眼界和格局。现在她又有疑惑,原剧情里的贵妃挑唆皇帝害了摄政王的南征军,但现在她知道白钺是摄政王的亲生女儿,这做女儿的何以要对自己亲爹不利?
若是连亲生女儿都要害亲爹了,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哪?
不管情况如何,做为深宫女人都不适合对朝堂发表任何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