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裹着披风的美貌女子一进门,就双目亮晶晶地往殷洵身上扑。那遮挡不住的热情,如同火焰,让殷洵唇角不由自主勾了起来,伸出双手下意识去接她。
殷洵伸手一抱,人没抱到,只抱到了一圈厚厚的衣服。他一低头,仔细一瞧,才发现白繁露藏在暗处的小心机。
她里边穿了一件厚厚的袄子,厚袄子外边,又是一件厚厚的雪狐披风。白繁露本就瘦弱,哪怕穿得这么多,也不显得臃肿。她看似如同ru燕投林一般投进他怀里,但实际上这一圈又一圈的厚衣裳,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安安全全。
殷洵嘴角又往上提了一提。他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又恢复到了往日对着白繁露的沉稳,他盯着白繁露,温声道:“露儿怎么了?”
白繁露盯着殷洵,皱起眉头,质问道:“夫君。我方才听说,竟然有人想给你送女人是吗?”
殷洵沉默了一下,故意避而不答,“只是因为大家都知晓了,你我不圆房之事。”
“好啊!”白繁露柳眉倒竖,一下子爆发了,“你这是在怪我?!”
“我身心都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你竟然还想要揭我的伤疤!你这是爱我吗?!你一点都不爱我!”白繁露边说,边拳打脚踢殷洵。
白繁露虽然瘦弱,但发起狠来,踢打在他身上,还是不容小觑的。殷洵按住白繁露的手,呵斥道:“露儿,你冷静一点!”
白繁露眼泪汪汪,“你竟然敢吼我!”
演!继续演!看谁演得过谁!
殷洵深吸一口气,用一种伤心的眼神望着白繁露,“露儿,你难道还不信我吗?我怎么舍得让你再次经受痛苦。正因为不舍得,我才答应不与你圆房。”
白繁露的哭腔停了一瞬,她抽抽搭搭看着殷洵,终于说出了自己今天演这一场戏的最终目的,“我不喜欢做这种事。既然你爱我,你也不许去找其他人做这种事!就算是别人送你的女人,你也不能要!”
白繁露理直气壮,半点不觉得这个提议十分荒唐。她看着殷洵,期待极了,不管殷洵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她都有应对的方法!
她这回的计划,毫无漏洞,绝对能一举完成任务!见殷洵迟疑了一会儿,才点头同意,白繁露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信心了!
种马文男主,有哪个是不好女色的!他现在都要犹豫一会儿才能答应下来,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越来越动摇!
就算殷洵不和其他女人接触,她都能给他找点事出来。更别说,他忍不住去找女人了!
这么一想,白繁露顿时觉得,昨晚系统没有成功对男主使用和谐功能,也是件好事!
殷洵倒是有心想将府里的事捂捂牢,别让大都督府像个筛子似的,什么事都能往外传。但架不住有个白繁露在拖后腿,她往外传不够,还要专门找人去散播开来。
果然,第二日上朝的时候,那些大臣们看到殷洵时的表情更加不对劲了。
如果说昨天还只是有些同情,今天就已经变成彻彻底底的怜悯了。确实有些人家,家中正妻身体不好,无法承受这档子事,那府里多少也有几个侍妾。哪有人和殷洵一样,妻子不愿意让他碰,还刁蛮任性压着他,不让他去碰别人。这是活生生要憋死他吗?!
就算是乡间地头的庄稼人,穷得连个女人都娶不起了,也还能和村头小寡妇快活快活呢!
执掌天下大权的大都督,在这方面,简直连个庄稼汉都比不上!
以往都是女人死了丈夫守活寡,大都督如今有权有势,想要多少漂亮女人没有,竟然就因为娶了这么个女人,也被迫守活寡!
白繁露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从洛京大多数男人心中的女神,变成了女魔头般的存在。而殷洵也收获了几乎全洛京男人的怜悯。
不少人劝殷洵干脆把白繁露休了,被拒之后。也有不少人同情殷洵的遭遇,或是想借机讨好他,偷偷摸摸给殷洵送女人。
只是每一次都被殷洵拒绝了。
男人贪图女色,就像是猫吃鱼一样,天经地义的事。哪有男人能够一直憋下去的。以往大都督油盐不进,找不出任何可突破之处。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抱着这样的想法,给殷洵送女人的人,络绎不绝。
白繁露也抱着同样的想法,等着殷洵被人攻破。她可是专门派了十几号人,从殷洵早上一出门开始,便跟踪他,一直跟踪到他下午回家!如此密切的盯梢,只要殷洵一有风吹草动,绝对瞒不了她的眼睛。
然而,等啊等,白繁露没等到殷洵有任何越轨的行动,反倒是想给殷洵送女人的人越来越少,直至销声匿迹。
这样不行啊!
白繁露慌了!她这段时间又借题发挥,闹了几次,如今殷洵三米之内,已经是除了她以外的一切女性生物全部绝迹。连母蚊子都没一只!
眼下时机正好!
物极必反,殷洵被她管成这样,别看他面上对她仍旧态度温和,实际心里面不知道多厌烦。这时候的他,就是一堆干柴,只要有个女人上去点一把火,就会彻底燃烧起来!
这群人也真是的!连再坚持一段时间都做不到,还想着从殷洵那边拿到好处!白繁露暗地里将那群人骂了遍。
就在她左思右想,打算实在不行,就由她伪装身份送女人给殷洵时,有个人突然上了门。
自从和谢氏和离之后,白父日子过得一点都不好。少了谢氏的财力支持,不论是上好的墨,还是珍贵的纸,他都用不起了。更别说时不时给同僚们捧场,几十本,几百本买他们的诗集了。
再加上,人人都晓得被他抛弃的女儿,是大都督的心头宝。出于有意无意的排挤,白父在官场上日子也越来越难过。
眼看谢氏还有白繁露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白父终于忍不住来找白繁露了。
一见到白父,白繁露心里顿时笑了起来。
很好,她用不着钓鱼执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