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廉看着吴韵手中那件大红色的嫁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母亲大哭,“妈,我要你亲手给小洁穿上。”
“傻孩子,等你们真正成亲的时候,你要亲手给新娘穿上嫁衣。今天可是喜庆的日子,不许哭。”一位大妈拍着风廉的肩膀,喜气洋洋地说道。
“娘,我没事了。今天是大喜之日,我们都要好好的。”风廉立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不能让母亲为他担忧,更不能让母亲为他再流一滴眼泪。
午时,艳阳高照,微风拂过树梢,发出的声响与村民的赞歌唱和。自然与人的绝美结合,吟唱出世间最美的乐音。
风廉身着一套火红的兽皮衣裳,显得愈加的英俊潇洒。不认识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成年了。
梦洁身着装饰着各种晶莹兽骨、鳞片的嫁衣,头盖着缀满鲜花和靓丽羽毛的盖头。在日光的照耀下,浑身上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美得不可方物。
按礼仪,新人要先给女方双亲跪拜,新娘给双亲跪拜告别,新郎感谢双亲对妻子的养育之恩。之后新娘才能出门。
风廉扶起双肩颤抖的梦洁,轻轻背起她,双眼一片模糊。从孟鹰住的西院走出,踏上村里大祭司用双生树叶铺成的路,一步步走向刚建起的属于风廉和梦洁的屋子。
宏大的赞美音乐忽转,村里的乐师弹唱起忧伤的“哭嫁歌”。更是将风廉与梦洁的心搅得要碎了。短短几步路,风廉的背已经被梦洁的泪水湿透了。
这么多年,风廉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梦洁的柔弱和伤悲。他们两个都一样,有什么事情都喜欢埋藏在心里,自己苦苦的撑着。
风廉将梦洁背进属于他们的新屋,汗水已经湿透他的衣裳。他背过梦洁无数回,这一次是让他最感到吃力的。他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小院这一家人的期望,是他这一生要背负的责任。
屋子的正堂,除了孟鹰,小院的所有人都在。吴韵坐在正中央,身边分别坐着丘山、付诗、刀疤、仁剑和马伟。这些人都可以说是风廉和梦洁两人的父母。
风廉第一次见他们穿得这么正式而华丽,都有些不习惯。
大祭司示意风廉拉着梦洁站好,清了清嗓子,喊道:“跪拜!一拜天地,生死相依!”
仪式之前那几位热心到让风廉吃不消的大妈曾给风廉培训过。想必梦洁也经过演练,两人很整齐地跪拜。
“跪拜!二拜父母,儿孙多福!”
梦洁一跪下去,哭倒在地,风廉赶紧扶起她,给她轻轻揉背。
许久,梦洁才轻轻掐了一下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