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那些记忆,并不等于就得到了事情的真相,还需要将获得的大量信息进行筛选、比对、分析,之后在进行综合分析,才能得到答案。但是这个答案的准确性有多少,就看星算师的综合能力了。
雪夜大贤者原本鹤发童颜,精气神十足,但是此刻的他,面容枯槁,毛发毫无光泽。要不是双眼还有光芒闪烁,跟一具干尸并无差别。
丘水和暮语大师也一样,都变得老态龙钟,身子干瘪消瘦。这也是星算师的悲哀,每一次施展星算术都要以生命为代价。
这三人,在星瞳楼已经断断续续与各个星辰沟通了数十年,拿到不少信息之后,再综合分析。发现疑点和不解之处,再继续沟通,继续获取相关信息。如此反复,是个人都承受不起这样的损耗。
突然,一点点微弱的光芒如流水一般涌入雪夜大贤者的双眼中,让他的双眼就像一片虚空一般,有着星辰闪烁。
等所有光芒都进入双眼之后,雪夜大贤者松了一口气,示意丘水和暮语大师停止生命力的输出,说道:“找到了我们想知道的那一段历史,答案已经很明朗,只是……”
暮语大师见雪夜大贤者没有说下去,就问道:“大贤者,答案到底是什么?”
雪夜大贤者看向丘水,问道:“你想知道答案吗?跟我们先前的推测差不多,但是指向性更强,也更情绪和明朗。”
丘水摇头道:“我不需要知道答案了,对我这种自私的人而言,什么答案我都不在乎。如果可以,我就想让世间之人少受些磨难。”
停顿了一下,丘水看向暮语大师,又道:“你离开这里后,我想你帮我一件事情。”
暮语大师看着丘水的神情,有着一丝疼惜,一丝眷恋,一丝不舍等复杂的情绪,摇头道:“我不想帮你,你要去,就自己去见他。”
丘水说道:“我肯定是活不成了,既然知道答案,我们肯定要想办法让悲剧越晚发生越好,而我们三人,必须要有一人活着把消息带出去。所以,你必须活下去!”
“不!”暮语大师想要喊叫,却没有力气,只能低声说道,“我们都活着不行吗?好好活下去!”
雪夜大贤者很温暖,很真诚地笑了笑,说道:“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任性,我和丘水留下,你带着这个消息去找风言或者风廉。这两父子是我们唯一无法触碰他们生命线的人,风言是目前唯一一个超越神境的修者,而风廉是神识体重生,天门开启者。或许,大陆的希望就在这对父子身上。
“为了大陆的亿万生灵,你一定要活下去,把这个消息带出去。让大家能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总要有人要牺牲的,牺牲的这个人,不是你,因为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暮语大师低头沉默,她内心里也很敬重雪夜大贤者,不敢违逆他的吩咐,只是有些事情,她放不下。
将近一刻钟,暮语大师才抬头看着丘水,问道:“当年为什么舍我而去,做星云帝国的驸马真的就让你那么难堪吗?”
丘水取出一只木盒,苦笑道:“想要知道答案,那就带着这个盒子,交给我兄长,他会告诉你答案。”
“赶紧走,要不来不及了!”雪夜大贤者气息突然暴涨,万千光芒从他双眼射出,与虚拟星空中的星辰相连……
暮语大师这回才真的着急了,他们的目的就是得道者关于这个时代秘密的答案,如果付出了生命,却没能讲答案传递出去,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还会因为触怒天威,将灾难提前引到亲人身上。
她大喊道:“把答案给我,我现在就走!”
雪夜大贤者取出玉简,刚要注入神识,一道光芒从宇宙深处射出。丘水冲上去,打出一连串的手印,牵引着星辰来阻挡那道光芒。
雪夜大贤者抓紧时间将神识注入玉简中,可是还没等他注入多少神识,光芒已经穿透丘水的身体,射入他的眉心……
暮语大师接过雪夜大贤者丢过来的玉简,毫不犹豫地冲窗口飞出,离开星瞳楼。
“嘣!”
她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存在于这个世界无尽岁月的星瞳楼,瞬间化为齑粉。雪夜大贤者和丘水如两条巨蛇死死缠住那道光芒,不让它去追杀暮语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