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医生丝毫不惊讶他的选择,它的脸上带着对人类这种低贱物种的轻蔑,弹了弹手上的烟灰后,示意护士把这个人类直接推出去。
“下一个。”
排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人正想进来,守在门口的梅花鹿忽然冷哼一声:“别插队。”
在整个地下农场,动物的话就相当于圣教的圣典,不可忤逆,不可违背。
更何况这可是兽医医院的护士,能够轻而易举决定他们命运的存在不说,心情不好了手术说不做就不做,随时掌握着生杀予夺大全。
那个人类连忙跪下,眼巴巴地过去舔梅花鹿的蹄子,口里重复着道歉的话。
一时间走廊上的人低眉顺眼,对这个插队的人怒目而视,生怕就此惹怒了医护人员,一个心情不好直接撂摊子不干的那种。
梅花鹿傲慢地看了跪下来的人类一眼,抬了抬下巴,看向站在远处,事不关己的宗九。
宗九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这道视线。
因为他正抬头看向一张张贴在医院墙壁上的画。
这是一副十分奇怪的画。
画框的四周用昂贵的金框装裱,整整齐齐。
画面背景是一片黑暗,天空与大地都黯淡无光,近乎永夜。
画的中央,巨大的马戏团帐篷之内,所有围观者都披上了黑色的长袍,头戴高高的尖顶巫师帽,周身泛着诡异不详的色彩。
围观者们数目繁多,身上的黑袍和永夜合为一体。
这些不知道是动物还是人类的黑袍们围拢着一个高台。
高台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不断的涌出的鲜血,粘稠猩红。
毫无疑问,这幅画诡异至极,又没头没尾。
在宗九看清楚画面的那个刹那,一股无可名状的恶心和憎恶一同击中了他。
像是感受魔鬼般的噩梦,又像是短暂精神错乱时候的错觉,反胃感从胃囊涌上食道,最后挤压在喉咙口,难受到让人几欲干呕。
【由于直视某种污秽至极的东西,您需要过一个理智检定,检定失败则扣除1到10不等理智值,检定成功则扣除1到4点不等理智值,请】
白发魔术师闭上眼睛,十面骰在虚空中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您的投掷结果29/50,恭喜您,理智检定成功】
【理智检定成功,我将对您进行一个暗骰】
【您的理智值减去2,S级练习生宗九如今理智值为46/50】
好家伙,这幅画可真够精神污染的。
一片厌恶的眩晕里,宗九屈起指节,轻轻揉动着自己头颅两边的太阳穴,平复着自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