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管不了你们那么多,要是实在不愿意请那就算了。对了天泽,我听说瑾毓回来了,是不是真的?我和你说,你可千万别再跟她牵牵扯扯,你是结了婚的人了,做什么事儿都先想着这一点,家里还有晚樱呢,以前的事也别跟她提,尤其是孩子的事,女人总是想得多一些,索性别告诉她,省得胡思乱想……”
孩子……?
钟晚樱脑子里嗡嗡响,一片空白。
季天泽弄开了抽油烟机,从钟晚樱手中抽回手机,随便应答了两声糊弄陈双,便挂了电话。
他揉着钟晚樱的头发,嘴上调侃,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宠溺,“小樱仙女,我觉得吧你以后还是别做饭了,仙女可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就别捣鼓这些了,省得哪天把自己给炸成爆米花。”
钟晚樱一动不动,站在那儿仿佛是被人施了定身术。
季天泽说了好一会儿都没见钟晚樱回应,才发现有些不对,他半屈着膝打量钟晚樱,又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怎么了?”
钟晚樱半晌回神,视线挪回季天泽脸上,半晌无言。
她心里一揪一揪地疼,难受得很。
可还是说了“没事”两个字。
她坐到沙发前开了电视,一直告诉自己:季天泽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不跟自己说的,都是以前的事了,不要追究,不要想。
可心里还是难受得不得了,只要想到他曾经跟白瑾毓在床上翻云覆雨,想到他曾经也像抱自己一样抱过白瑾毓,他们还有过一个宝宝,她就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掉眼泪了。
这样想来,季天泽昨天所说的跟家里闹翻,怕真的是为了白瑾毓吧。
学生时代的轰轰烈烈,他是不是永远不会忘记了。
见钟晚樱一声不吭就坐到沙发那儿去了,季天泽以为她是没做出蛋包饭心情不好,于是立马打开手机定了两份早餐外卖,接着又坐到钟晚樱边上,想哄哄她。
可刚一碰到她手臂,钟晚樱就像是受了惊一般往旁边躲了躲。
季天泽皱眉,“你怎么了?”
钟晚樱微微侧身,望进他满是疑惑的眼睛,好半天没开口。
季天泽耐着性子又问了遍,“怎么了,是不是我妈刚刚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她刚刚是不是说找阿姨做饭来着,没事,咱们不要她难不成还能硬塞啊,别在意啊。”
她摇头。
尽管一直告诉自己不要问不要问,可她还是想要求一个答案,沉默许久之后,她艰难开口,“你和白瑾毓……有过孩子?”
季天泽微愣,“你说什么?”
“你和白瑾毓,是不是有过一个孩子?”
季天泽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了,“谁跟你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懵,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钟晚樱悲伤的情绪一时不知道该收该放,也有点不知所措,“就…就是刚刚,妈打电话过来,说什么白瑾毓回来了,让你不要跟我提以前的事,尤其是孩子的事……”
她一边说一边想,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可是陈双的语境想表达的难道不是他和白瑾毓以前有过一个孩子吗?
听她说完,季天泽恍然大悟,“原来说白瑾毓的孩子啊,我知道了,早流产了有什么好说的,我妈还真当回事。”
钟晚樱仿佛以为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问题,季天泽刚刚是在说:孩子流产了所以不值一提吗?
见钟晚樱愣住的样子,季天泽才反应过来说错了话,“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那就长话短说啊。”
“长话短说就是,我跟白瑾毓真的特别清白。”
“这也太短了吧。”
季天泽扶额,这些个陈年旧事,真要论因论果都不知道从何起头了。
“念书那会儿我跟白瑾毓谈过一段时间恋爱,但是感情的话,还是友情多过爱情,所以一直不咸不淡。她原来家境挺好的,但是她爸突然破产了,还卷了钱带着跟前妻生的儿子跑路,重男轻女嘛,就留下白瑾毓跟她妈背债。”
季天泽说到这儿,钟晚樱觉得白瑾毓她爸挺不是人的,差点就要出言打断。
季天泽挠了挠头继续说,“然后某天她来我们家吃饭就突然说,她怀孕了,想商量下什么时候结婚,我当时就很懵啊,虽然我跟她开过一次房……”
他摆着手急于解释,“我真的没碰她,我一男的,喝了酒也不至于上没上/床都记不清楚吧。”
“可她以为我不知道,我也没当着家里人拆穿她。后来我私底下问她,还没问几句,她就自己扛不住招了,原来她早跟外校一男生好上了,本来就要跟我分手,没想到家里出了那档子事,想着把孩子赖我头上跟我结婚,就能让我家里帮她解决经济问题。”
季天泽顿了顿,脸有点臭。
“后来没两天她爸就被抓了,我还没跟家里解释,她那孩子就摔没了,还哭着喊着求我别到处宣扬,我想着这么多年一起玩儿的情分,帮她一次,这事家里那边我就自己扛了下来,这不,害我吃了好一段时间泡面,接着我俩就正式分手了,我家里觉着对不住她,还出钱送她出国。”
“就这么个事儿,我真的特别冤枉。”
听完季天泽说的,钟晚樱好一会儿没出声,只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噗嗤”笑了出来。
“所以……你一直不愿意说,是因为不想承认你被人劈过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