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耀颔首:“谢谢你。”
之后,他还真的付给了林疏月咨询费,林疏月也不扭捏,大方收了。心说,以后找个机会让魏驭城请他吃饭当回礼。
唐耀问:“这儿的咖啡不错。”
林疏月说:“好,有机会,一定品尝。”
晚上,魏驭城回明珠苑,陈姨说:“月月已经睡了。”
回来的时候就睡了,他一推门,人又醒来。
魏驭城顿时放轻动作,“吵着你了?”
林疏月赖躺于床,侧枕着手臂,眼神朦胧地望着他。
魏驭城扯散领带,脱去浮尘的外套,又摘了手表,这才走去床边,弯腰轻轻抱了抱她。
林疏月清醒了些,刚说话时,嗓子嘶哑,几个字后才恢复清透,“我有个问题。”
“嗯?”
“一个晓枫学弟都能让你闪现,怎么碰上唐耀,你倒大方了?”
“他没有当男小三的嗜好。”魏驭城说,“公司上市筹备中,最忌讳负面新闻,要传出这流言,对他百害无一利。”
好吧,这才是商人的利益思维。
魏驭城俯身索吻,却被林疏月用掌心隔绝,“不要。”
“都多久没了,嗯?”魏驭城心急如燎,手已往被毯里探。
林疏月眼珠狡黠一转,正想说话。
枕边他手机倏地亮屏。
信息内容浮现,一字不落地映入眼帘。
唐耀:你老婆应该怀孕了。
魏驭城肩背一僵。
唐耀:聊天时,她不点咖啡。
魏驭城什么都没说,只把手机转给林疏月看。
林疏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感叹说:“这人心细如发,从商简直埋没,就该去当个温柔的妇产科医生。”
魏驭城有点懵,但尚算稳重,“所以他说的。”
林疏月无辜点头,语意娇俏,“是真的呀。”
魏董此刻的表情,也该载入史册。
彼时,林疏月跟随研究团去义务调研,从高铁站坐车前往公司时,从不晕车的她,竟百般不适。那一天都没缓过来,晚饭都告假没去吃。
林疏月去附近药店买了验孕棒,且心细地买了三个不同品牌。她心里就是有一种道不明的直觉,所以心情格外坦然平静。
结果无意外。
倒也说不上多激动喜悦,林疏月只长长呼了口气,感觉人生又完成一样大事。章教授的项目已近尾声,林疏月之所以没当即告诉魏驭城,也有自己的考量。
依他那性子,第二天就该亲自过来,绑也得把她绑回明珠市。
就这么过了一周,她自己事事小心,顺利结束项目。只是没想到,最先发现的,竟是唐耀。
或许,童年曲折的人,心思都格外细腻些?
如此一想,唐耀的人设盖章美强惨,简直让人心有戚戚。
不过,知晓她怀孕消息后的魏驭城,似乎也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只那一刻的神色惊惶,之后,倒平静如常。
他只嗯了声,“那你多注意,这几天雨雪,少外出。想吃什么,跟陈姨说。”顿了下,“我去洗澡。”
林疏月愣了愣,“诶?你不在主卧洗吗?”
魏驭城背对着,手已拉开房门,“睡衣在小衍房间。”
其实去谁的房间不重要,重要的是,魏驭城需要一个缓释情绪的dú • lì空间。门关,他背抵门,沉沉闭眼。几秒后,双手握拳,下意识地猛砸几下门板——是真高兴。
而正好路过的陈姨吓得手一抖,一碟子洗净的水果翻倒在地,泼下时的弧度,像一场淡粉色的樱桃雨。
18、
魏驭城很快就为那句“想吃什么跟陈姨说”而后悔。
林疏月口味迅速发生改变,平日不太感兴趣的垃圾食品,此刻刁钻得占据她的脑海。陈姨哪儿敢遂意,把守厨房重地,说什么都不肯。
魏驭城劝几次无果,她还哭了鼻子,眼泪叭叭往下掉。
昏君当即语噎,沉默半刻,“走,我带你去吃。”
外边吃鸡排,作为互相的交换,林疏月答应,把外边那层脆皮剥掉。如此,鸡排虽无灵魂可言,但总算勉强解馋。
林疏月饱腹心悦,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嘴甜。末了,问了几乎每一对夫妻都会探讨的一个话题:“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魏驭城说:“只要是我的,都行。”
林疏月呜呼:“这是哪门子回答,不管,重答。”
“非要先来后到,我希望是哥哥。”魏驭城说:“一般而言,做姐姐的都会疼弟弟多两分,如此,女儿还是吃亏的那一个。如果是哥哥,自幼照顾妹妹,那咱们的女儿,就多一个人来疼了。”
乍一听好理性,好全面。
回过神后,林疏月捶他,“什么姐姐弟弟哥哥妹妹的,你想得倒是美!”
魏驭城朗声大笑,握她的手,“今儿都让你吃鸡排了,你让我做做梦都不行?”
林疏月眼热,扒下他的手臂,他微躬身,就听她在耳边说:“我一定会很爱很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