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情,换做是谁都不会心情好,我即便再好奇也强忍着没有问她,觉得她如果想说的话,肯定会告诉我的,就打算这样陪着她一直走到她想回家为止,生活富裕的她,是家里的小公主,现在摇身一变如此落魄,真是费解。
不过,走着走着,我又忍不住想到了任灵萱,那是自己认定的女人,现在自己竟然趁她不在,陪着一个女生散步,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如果我是她内心肯定会很难受,不由地摸了摸手腕那串珠子,以表示对她的忠诚。
差不多走到了公园中心地带,不远处有个凉亭,我们两个就走了进去,她坐在里边的木头上,低着头,晃悠着腿,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
在我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她忽然先我一步,问:“张大千,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要说实话。”
“你问啊,我肯定说实话。”我点着头,暗暗松了口气,她终于想要说了。
“如果你的父母特别需要你,而正好你有那个能力,那你会豁出一切去帮他们吗?”
廖颖儿忽然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让我有些猝不及防,自己还从来没有想过这类问题,或许是因为自己从小没了父母,也就不会去想这类事情。
“我不太明白你想要的答案是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然而,不等我说完,廖颖儿就打断我说:“你就回答我会还是不会?”
从她的声音中,我听到了绝望,那是一种外人都能感受到从心底涌出的,我甚至能隐约察觉到,她的内心在无助的哭泣。
廖颖儿跟我借了一百万,又出现在景旺坤的包房里边,弄的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还被打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此时的廖颖儿,我忽然觉得她太陌生了,就像是一个我从来不认识的人,仅仅是和那个曾经的廖颖儿长得相似罢了。
“我应该……”
但是,我话还没有说完,这次不是廖颖儿打断的,而一个黑影由远及近,从移动的速度来看,那就不是人类能达到的,再加上没有任何的脚步声,那显然不是一个人。
我没有站在精钢伞下,也就意味着自己肉眼不太可能看到灵体,但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搬山道术》中提到的个例,一个灵体的怨气、邪气或者煞气等不好的气场汇聚到一定程度,也是可以被普通人看到的,只不过少之有少。
然而,我的运气是真好,竟然这都能碰上。
“廖颖儿,快跟我走。”
我说着,便站起来准备去拉她,但是那人影比我想象中还要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们的面前。
那是一个精瘦的男人,约莫四十五六岁的样子,三才火几乎快要灭掉,他的眉宇间有阴毒的邪气,笑容也异常的诡异,第一时间没想到是那里,但很快就意识到,他的嘴是可以列开耳朵处的。
完了,是我处理不了的凶鬼上身。
我一看已经躲不掉了,只能正面硬钢,可惜自己没有带精钢伞,只能从口袋里边摸出随身携带的黄符,口中念着道家真言,对准了那凶鬼附体的精瘦男人。
果不其然,在黄符加道家真言之下,那精瘦男人开始像是陀螺似的,围绕着整个凉亭不断地转圈。
一圈又一圈……
廖颖儿已经吓得面白如纸,上下牙不断地打着颤,两个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即便我没有说,她自己也能感受到对方绝对不是个正常人。
我不知道是碰巧,还是早有预谋,但现在已经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你是何方妖孽,找我做什么?”我盯着那精瘦男人,大声地斥问着,虽然知道对方不会给自己答案,这喊一声也算是壮胆,可以令自己和廖颖儿的恐惧感没有那么强烈。
精瘦男人又转了几圈,仿佛彻底失去了耐心,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张牙舞爪地直扑向我。
我立即念杀鬼咒:“天地法则予我杀鬼,与我神方;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杀鬼咒一成,直接将手里的黄符,狠狠地朝着精瘦男人的天灵拍去。
不曾想,附在他身上的凶鬼竟然有些智商,以超快的速度和灵活的闪躲,直接一闪而过,让我拍了一个空,而他已经到了我的身后。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鬼附身,虽说这次最为棘手,但还是稳定心神,自己凭借之前的经验很清楚,越是这样危急关头就越不能自乱阵脚,否则遭殃的只会是自己,而且这一次都有可能死。
随手往口袋里边一摸,便是捏开了装满朱砂的盒子,一把朱砂紧握在手,听着廖颖儿大叫着跑开,也感受到恶风袭来,挥手就是一把朱砂撒向身后。
那精瘦男人已经到了,他正要咬我的时候,忽然被扬了满嘴的朱砂,立即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开始口吐白沫,里边混合着大量的朱砂粉,看起来就像是脓血似的。
我没有放弃这个趁他病要他命的机会,上去直接踩在了他的身上,再度从兜里摸出两张黄符,先是把刚刚的杀鬼咒重复,再口中念着驱鬼咒: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天清清,地灵灵;弟子奉搬山祖师之号,何神不讨?何鬼不惊?急奉搬山令扫除鬼邪万妖精!”
说是慢,实在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的,手中双符一张天灵,一张胸膛,狠狠地拍了下去。
一瞬间,更加刺耳的尖叫声从精瘦男人的口中发出,肉眼可见他的整个身体都冒起了黑烟,整个人在地上不断地抽搐,顷刻间黑烟便从他消散殆尽。
我长长出了口气,这是自己第一次独自一个人对付凶鬼,而且有惊无险的竟然赢了,内心不由地窃喜,看来多学些道法,在使用的时候还是可以得心应手的,有了这一战,便觉得接下来更要好好地学。
唯独可惜的是,我不知道这是一个野生的凶鬼,还是有人专门针对自己,不过即便我道法再高,以这类鬼的特性也是不可能告诉我的,索性斩杀一了百了。
“廖颖儿,没吓到你吧?”我回头去找她的时候,才发现廖颖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的没影了,四周一看也没找到。
她就这样逃走了?
我不相信,便是深吸了口气,准备大声呼喊她的名字,可此时暗处有个声音响起:“不要喊了,她没事,是她自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