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猜测是有人在故意而为,她可能被人下了咒,不是邪咒的话,那就是曾经在南疆盛行一时的毒蛊,是跑不出这两个可能的性。
但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并不打算直接说出来。
像这种真正的豪门里边的事情,看过一些小说里边也有演绎,要多狗血有多狗血,大家族的这些人个个都比猴还要精,稍有不慎不但办不好事儿,反而会把自己搞的狼狈丢脸,甚至自己都有可能丢了小命,
“好,我暂时认可你。”
“谢谢。”
张天香对着我身后,说:“老傅,你带着他先四处走走,只要在你的陪同下,任何地方他都有权进入查看。”
“知道了老板!”
这时候,一个身穿蓝色运动衣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看起来将近五十,戴了副金边眼镜,发型很时尚,两侧剃光,脑袋后面扎了个小辫子。
老傅把我带下了楼,由他带路,我查看了一些自己觉得可疑的地方,不过这个别墅区的房间实在太多了,一个多小时才走了不到一半。
我们两个人坐在花园里边的凉亭下休息。
老傅给我递了支烟,见我放在耳朵后面没有点的意思,他便自顾点燃,吸了一口对着空气中吹了出去,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问老傅。
“没事。”
老傅说着竟然把过滤嘴直接揪掉,吸了一口,将入口的烟丝啐了出来,说:“张道长,你觉得我家老板的病能治好吗?”
我点头道:“只要是病就能治好。”
“呵呵,真的吗?是病就治好,那不是病呢?”
老傅好像完全没有等我答案的意思,又狠狠啜了几口烟,几下就剩下烟头,接着又一个让我不解的情况发生了。
他竟然用两根手指把烟头掐灭,一弹之下,准确无误地进入了凉亭旁的垃圾桶。
这一刻,我感觉这个男人非常有故事,但又不好明着问,就像是闲聊般打听关于陆家的发家史。
“说是陆家的发家史,还不如说是老板自己的发家史。”
老傅重新点燃一支烟,继续是吸了一口,掐掉了过滤嘴,他说:“老板十九岁就跟了陆爷,最早他们是从练摊开始的,做的就是一些零碎的玉石买卖,十年后积攒了一些钱,开了个玉石店,我也是那个时候跑到店里做伙计的,当时我只有是十四岁,所以现在很多人还叫我傅十四,而我的本名,连自己都快忘了!”
傅十四?听起来有那么点故事里边道上大哥的味道。
“我跟了陆爷倒腾了两年玉石,他又赚了不少,可是人不信命不行,我记得他当时看重的那块石头是十二点liù • sì公斤,就这一块,一刀下去,十年的努力全都没了。”
赌石就是这样,一刀穷,一刀富。
“陆爷心情郁闷,喝了不少酒,我说让他打车回去,偏偏要开车,我要跟他,他把我一脚踹了下去,就这一脚救了我的命,陆爷死于车祸。”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不高兴的时候更加不能喝了酒开车。
傅十四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其实死的人不可怜,可怜的是活着的人。当时大少爷刚小学毕业,二少爷还在襁褓中,老板一个人不仅仅是当爹当妈,她要挣钱还要生活,我也才十六岁,什么都帮不了,还学着那些混账东西,他们要欠的钱,我要工资。”
听到这里,我就不由回到想刚刚见到张天香的情形,人有时候真的是被逼出来的,相信如果她的丈夫当时没有出车祸,张天香也许就是另一个我奶奶那样,嘴碎,爱哭。
“我不知道老板是从哪里弄到的钱,她把所有人的账都清了,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用身体,否则她宁愿选择带着两个少爷找个高的地方跳下去,你觉得这样的女人成功是不是必然的?”
没想到,傅十四竟然问我这样的问题,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是点头,当然也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算了,那些都过去了。”
忽然,傅十四好像不打算再细说了,这会儿他已经抽了三支烟,说:“如果老板能挺过这一劫,那我老傅就陪她继续走,她要是过不去,那我老傅就给她去守灵,一直守到我死。”
我问他:“那你老板有没有什么仇人?就是那种恨之入骨的?”
“没有。”
傅十四盯着我非常肯定地说:“以前有,后来就没有了。”
我没有再问,也没有再说,起初断定这个别墅区风水的问题,现在确认不是恩怨,那么只剩下豪门内部了,偏偏这也是最棘手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要是有人能在背后捅你一刀子,不失手的只有自己人。
躺在给我准备的客房里边,我在想一些事情,在这个豪门中,我现在能够相信的除了陆沐霜之外,又多了一个傅十四,他的那种忠心是发自骨子里边的,这几乎是任何外在条件无法改变的。
我的任务是保住张天香的命,最好的结果就是把她治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找到想要迫害张天香的人,那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否则,我就算是现在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她身上的怨气和邪气清理干净,只要根还在,问题都得不到彻底解决,她的年龄和身体状况,已经容不得再受一次这样的折磨。
不管是从高昂的佣金,还是对于她为母则刚的精神,这次我都愿意帮她。
天已经蒙蒙黑了,我刚刚坐起来,想要看看外面的夜景,顺便想一想她们家晚上几点吃饭,怎么还不吃饭啊,就看到在视线中,有一道很细的青烟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