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的是个男子,他喝完碗中的汤舒服吐出一口雾气。
走过来在临近她们的桌子坐下。
“得罪我的秋香妹子就是得罪我,怎么,听你语气似乎与他相识?”
“害,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这人好喝酒,在酒桌上认识了他,相识之后经常死皮赖脸要跑到我家喝酒,奇怪的是这两年都没有来过我家中,遇到几次也是没打个招呼就跑了。”
男人将遇到苏元魁的原因说出来,其他几个对他有些了解的也纷纷附和点头说道:“我们也差不多是这般情况。”
老板娘听了脸色黑沉,咬牙切齿说道:“这样一个人,还青天白日做梦妄想娶我家秋香妹子,三番五次找我来要我给他说好话,想在想来真是恶心!”
几人唏嘘不已,老板娘唾液横飞使出她毕生骂人的本事把苏元魁骂了个遍。
魏夫人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些脏话,尴尬的拉住滔滔不绝的老板娘低声说道:“老板娘,不要再说了。”
老板娘在她们走的时候,给了许多家中不穿的衣裳给她们,叮嘱说道:“秋香,两个女子始终是过的苦,这些衣裳都是我家中不穿的,我洗的干净了,你要是不介意就带走吧,现在天气这样冷,瞧你身上这衣裳简直薄的不像话,嘴皮子都冻的青紫了。”
魏夫人接过那大大的包裹,眼中含泪胸中暖意横流。
这混沌老板娘一直待她极好,掏心掏肺的真情实意让魏夫人感激不已。
她再翻找出包裹中仅剩的十几个铜板给了老板娘,感谢她道:“我也不能白白拿了这些东西,你还是收下我这些钱,权当我买了吧。”
老板娘推脱不已只好收下,临走送她出去叮嘱了许多话,拍了拍她的肩目送她离开。
赵苪静静等完母亲做完她所有的事情,走在前面带着她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谁知一开门又是龙灏那张如同苍蝇般挥之不去的脸,他听到了动静赶来门口给她开门。
魏夫人诧异微张嘴巴,紧张的拉住赵苪问道:“这男子是谁?苪儿你是不是走错了?”
“娘。”赵苪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头想要将那张脸撕烂的冲动,噙着温和的笑将魏夫人拉进院子中解释说道:“没有走错,就是这儿,你不用在意那人,他只是这儿的摆设。”
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放进另外的一个偏房之中,将主屋让给了魏夫人睡。
主屋更大更暖和,魏夫人许久住在那破落的苏家中习惯了,一时间感叹不已:“这院子真好看,有这样多的东西,花了不少钱吧?苪儿你哪来的这样多钱?是那户人家给你的?”
“不是,是我自个出钱租的。”
赵苪将她怎么来到四北鞋铺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魏夫人。
她点点头,勾唇笑道:“以往叫你学你偏不学,现在还不是每天都要忙这些针线活。”
“娘!你说的那些都过去了,我也是有好好学的!”赵苪娇嗔一声。
赵苪打点好房内的东西,魏夫人放下包裹坐在床边,一双原先纤细嫩滑的双手现在已经布满了老茧,看起来也苍老无比,魏夫人的手在那些家具用品上摩挲观赏着。
赵苪端来热好的茶给她,魏夫人喝了一口后,缓缓将杯子放下垂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过了良久,她闷着头说道:“有多久,没有过过这样好的生活了。”
她被苏家救下起初的那些日子是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脏乱的院子。
苏元魁存了别的心思才会对她百般迁就,不然若是换了他人,怕不是早就把她赶出来在外边等死了。
魏夫人摇摇头使劲将那些不快的回忆甩走,笑道:“我该向前看才是,苪儿这么能挣钱,我这当娘的也不能比苪儿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