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当年若不是小姑子,大爷怎么会早早的便纳了妾,还让庶子生在了嫡子的前头,儿媳心中气啊。”应氏索性说了出来,她知晓,只要自己说了这事儿,婆母的气应当会消了。
毕竟对于庶子先与嫡子出生,这件事儿本就是应氏心中的一根刺,这些年来,也正是因为仗着这件事,应氏一有任何的不顺心,便拿出来说道。
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这个最是重嫡庶之分的婆母心中存着愧疚。
“哼,这么点事儿你是打算着拿来说道一辈子了?”老夫人岂会不知应氏心中所想。
“母亲,那宋姨娘每每都仗着自己生了府中的长孙,对儿媳屡屡不敬,儿媳时常为了这些事儿闹心不已,对表小姐没有照顾到,实在不是儿媳心中所愿。”应氏见自己的婆母是真的动了气,连忙找了个由头。
“今日索性我这老婆子就把话给你说明白了,当年我本就不中意你,中意的是宋家的丫头,你自个儿使了手段进了我府中,我也就当时与宋家没有姻亲的缘分。可是你嫁入府中五年不曾有身孕,而那宋家的丫头也一直未嫁,苦等我儿德琮五年,是我亲自去宋家提亲,求娶的宋家的丫头,只不过是借了簌簌的口告知于你,而你,便因此嫉恨了簌簌这么些年,连带着簌簌唯一的孩子也这般苛待。”老夫人是真的怒了,本来她对于应氏心中还是有一点愧疚的,毕竟当年求取宋家丫头的时候,应氏与德琮的的感情也并不是不好。
后来又因为宋氏在应氏之前生下了长孙,当时老夫人是动过将宋氏抬为平妻的念头的,也是应氏后来在自己面前哭诉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前些年,因为心中那一点对应氏的愧疚,因宋氏进府之后,德琮那孩子本就对宋氏有情,一来二去,便冷落了应氏。
老夫人便将府中执掌中馈的钥匙交给了应氏,让她掌管着林府。
却不想,只是替自己传话的簌簌,无辜被嫉恨这么多年,连带着簌簌唯一的孩子,也不悲待见。
若说若娥那孩子被抱回府中养育过得并不太好,其中有自己的不愿见若娥而思念簌簌的缘故,但其中起着关键作用的,还是这应氏。
“母亲,你就这般不待见儿媳吗?竟然会亲自去替大爷求娶宋氏?”应氏听了老夫人的话后,差一点就跌坐在地上,好在跟着她的大丫鬟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如此。
“你虽然出自京中大族,但你生性善妒,这也是一开始我便不中意你的缘由,这些年看你有所收敛,便也认了你这么个儿媳,可你啊你,做的事儿啊……”老夫人摇头叹气,示意应氏的丫鬟扶着应氏去一旁坐下。
“母亲,我也是打心底里喜爱大爷,才会如此啊。”应氏掩面哭泣,没曾想,自己这么些年来,竟然一直嫉恨错了人。
让自己与大爷面和心不合的,竟然一直是自己的婆母,不是那个已经逝世了的小姑子。
“你若是有心悔改,我也不会太过,若娥日后去家学的事儿,就由你去安排了。”老夫人也是有心敲打一番这大儿媳妇儿,只是敲打,也没有其他的意思。
“儿媳省的了,此事儿定会替若娥打点得妥妥当当的。”应氏站了起来,朝着老夫人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愿她是真的有心悔改吧。”应氏离开之后,老夫人才淡淡的开口。
“有了您的这一番敲打,想来大夫人也不会再有什么歪心思了。”怀安替老夫人换了一杯新茶过来。
“但愿如此吧。”老夫人笑着接过怀安手里的茶盏,并吩咐怀安去落院将若娥带来院子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