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妮会说些糖果作坊的事情,还有生活中的趣事,黄夫人则经常叫上她一起打麻将、听戏等等。
原本麻将纸牌在王大妮的眼中就等于dǔ • bó,从来不碰。
被黄夫人教会后,发现打麻将还是很有意思的,不过她始终谨记那些赌徒失去理智的样子,绝不肯沉迷其中。
和黄夫人一起打麻将,王大妮自然而然地接触到一些贵夫人。或许她们有钱有地位,但往往丈夫都有几个姨太太,庶子庶女之类的,烦心事也不少。
这打破了王大妮对有钱夫人的滤镜。
现在她也有钱了,女儿有出息,亲家在金陵又是一等一的豪门,她想买啥就买啥,日子过的似乎比她们舒服多了。
于是王大妮的心态渐渐平和起来,不再像一开始接触太太团那样小心翼翼。
白沉音敏锐地发现了王大妮的变化,为了让她更有自信,给她买化妆品,买最亮眼最时兴的衣裳。
原本王大妮是绝不肯穿这种衣服的。
但是女儿半只脚踏入豪门,往来的都是贵夫人,她还是穿的灰扑扑在太太团中实在是鹤立鸡群。
看多了,她竟也觉得还是那些太太们穿的光鲜亮丽,才符合地位。
因此白沉音一提给买衣服,招化妆丫鬟,她假意拒绝了两句,便顺从了。
事后王大妮穿着开叉的旗袍,踩着小高跟皮鞋,披着皮草大衣,带着圆润地珍珠项链耳坠出门。
在聚会时,身边上有家境普通的太太围着她不停的夸赞,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取悦了她。
虽然有人说她是生了好女儿,鄙夷她的出身,但是王大妮心里不以为耻,反而得意得很。
有本事你们也生个出息的女儿!
等回家的时候,王大妮照镜子时心里也美的很。
只是看到那盘在脑后的头发时,她有些不满意,感觉实在是土。
第二日吃早饭时,王大妮便对白沉音道:“阿音,太太们建议我去烫个卷发,你说这能好看吗?”
白沉音知道这是她想烫头发了,笑道:“娘你什么样子,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
王大妮白她一眼,笑骂道:“就你个小机灵鬼嘴甜!”
“娘,你去烫吧,只是我不知道哪家理发店烫发手艺最好。”
王大妮道:“我知道,宋太太给我推荐了一家,待会我就去看看。”
白沉音一脸茫然得望着王大妮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不明白这次王大妮怎么接受的这么容易变化的如此突然,这才几天呀!
晚上白沉音回家后,王大妮在她面前转了一圈,问道:“感觉头发怎么样?”
白沉音瞧了眼,王大妮的头发已经被剪成短发,刘海是贴服的S型波浪,后面是如意簪。
“不错。娘,你有没有买发油、美发水?”白沉音问道。
“买了,还买了不少。”王大妮手往茶几上一指,白沉音的目光顺从她的手指,看到了茶几桌面上瓶瓶罐罐占据了半壁江山。
白沉音一脸诧异地问:“这么多?”这可不符合王大妮节俭的习性。
王大妮喜色道:“买的越多,给的优惠越多,我一口气买了四套,相当于买三套白送一套。”
说完,她对白沉音道:“阿音,你也可以抽空去做个长发卷烫,定然好看!到时候一起用这些东西。”
“额...........”白沉音摇了摇头,坐到沙发上问道:“娘,你有没有感觉你现在变化有点大的呀?”
王大妮道:“以前那是没机会,现在你出息了,还不许我享受一下呀。”
原来是因为觉得女儿终于出息了,自己有权利享受了。
好吧,白沉音扶额。
王大妮将话题一转,对白沉音道:“阿音,你看我们要不要换房子?”
“换房子?”白沉音瞧她,缓缓道:“当然可以。”
“既然你想换,便看看吧,到时候钱不够找我要便是。”
“好嘞!”王大妮喜笑颜开,再次庆幸当初送女儿上学,不然哪有今天的日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个新年,王大妮很爽气的给员工多发了一个月的薪水作为红包。
由于孙延峰年后初七就得去外地视察,白沉音和孙祖民的订婚日子定在了初六。
白沉音自身优秀,并没有人出面冷嘲热讽,觉得她拉低了孙家的门槛,反而都很和气。
热闹过后,两人便成了未婚夫妻,日子恢复了安宁。
王大妮看了几天房子,直接在黄夫人家的不远处买了一套别墅。
恰好花完了这一年多来糖果厂赚的钱,白沉音则出了装修款和家具款。
丈母娘这么给力,直接搬到附近,孙祖民是最高兴的。
以后可以和未婚妻早上一起上学了,开心!
孙祖民正在畅想和女友天天在一起的日子,而王大妮却遇到了麻烦。
她的身边也聚拢了一些低层次的太太,或是希望从她手里弄些钱花花,或是希望通过她搭上孙家或黄家的关系。
这天,王大妮到一个相熟的陈太太家做客,到场时,陈家已经到了不少人。
也是巧,这陈家和白大丫嫁的陈家正是本家,白大丫和婆婆来看望儿子(丈夫),便借住在陈太太家。
王大妮坐下和陈太太一起打牌,忽然听到一句耳熟的二娘。
她回头望向声音来源,便看到了一脸震惊,露出不敢相信表情的白大丫。
多年不见,两人不管身份、性格、打扮,变化都很大。
但是轮廓是不变的。
王大妮离开的时候,白大丫已经十四五岁,两人都还记得对方的模样,一眼认出了对方。
王大妮手中的麻将啪地一下落地。
她的脑海已经预见到了未来被白家人缠上的场景,甚至想到了孙家人会因为粗鄙的白家人而鄙视白沉音!
白大丫激动大叫道:“二娘,真的是你吗?”
“我是大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