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那样不疾不徐,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温柔舒缓的,最前方的神仆颤抖着手急急忙忙从地上站起来——不止是手在颤,他甚至连腿都在发抖!他强撑着逼自己不要在圣子面前露出任何不堪,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本能反应和激动心情,好在宽大厚重的神袍将他所有的不堪都遮掩的严严实实,唐酒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
圣教庭讲究将身心都贡献给光明神,他们的神袍说白了就是一块巨大的布,七折八扣叠成了个衣服的形状套在身上,做起活来十分不便,稍微动一下宽大的袖子都能拖到地上。
甚至有不少主教宽大的外袍下是完全真空的,唐酒刚来的时候动不动就能看到些或黑色或白色的胳膊大腿和胸口后背,给初来乍到时的他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和冲击。
好在关于服饰并不是强制要求的,唐酒里面还是有件打底在,圣教庭又不会有人因为穿什么衣服和圣子讨不痛快……虽然大半个圣教的神职人员都有心想一览一下圣子袍下的风光。
他们妄图将全部身心奉献给神,但他们却连光明神典第一页里的戒色都做不到。
或许圣子殿下就是光明神降下世间来考验他们的,圣教庭中有许多人都这样坚信着。
“我在参悟神典时恍然间听到了父神大人的叹息,这才临时出关,教皇冕下在神塔吗?”唐酒关切地问道。
“您?您竟然又感知到了光明神降下的神谕吗!”神仆惊诧极了,他甚至忘了规矩抬起了头看向唐酒,虽然他在见到对方脸的一瞬间猛地回过了神深深低下了头,但圣子含笑望着他的样子却一直漂浮在他的眼前。
“抬起头来,我长的就那么不堪吗?”
神仆僵硬抬头,有几个胆大的也禁不住偷偷瞄他。
“不算神谕,而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唐酒似乎完全没有因为他的失礼而生气。
“在的!冕下这段日子一直都在神塔之中未曾出去过!”
唐酒冲他笑笑:“多谢你了。”
他径自朝着神塔的方向走过去,徒留下那个被他道谢的神仆僵硬在原地通红着耳朵,直到唐酒已经走远其余神仆才敢三三两两地聚拢过来,满是羡慕与妒忌地盯着他看:“你这家伙还真是好运啊!”“是啊,圣子殿下竟然对他笑了!”
神塔与他所在的圣塔相隔距离并不算远,周围站满了负责守卫安全的骑士与祭祀,随便拿出去一个战斗力都能等同于六阶七阶的高级魔法师——要知道在一些小国魔法师的最高等级才只有三四级!
他在圣教庭中的人气毋庸置疑,几乎路过的每一个神职人员都要对他行一个礼,一路下来唐酒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点掉了,明明是十分钟就能走完的路,他硬是点头点了大半个小时。
本来他回来时就不算早,待到他站在神塔之外时天色已经黑了,明月高悬于他身后的那片天空,白衣白发俊美无俦的圣子仿佛披着月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