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言不由衷、强颜欢笑的模样,二皇子心情大好,他从来没有想到欺负人的感觉竟然这么好。
“殿下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等安家父子平安回来了,她一定要拉黑他!
恭恭敬敬地退出来之后,她突然有些发愁。
二皇子这两日吃白食,也不知道给点饭钱,他又怠慢不得,再住下去侯府就要破产了。
她低头看了看腰间的玉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还又还不回去,卖又卖不得,真是倒霉透了!
她出门之前已经把鸡汤炖了,排骨煨上了,看着时辰还有些早,并不太着急午饭的事,想起买回来的药,就拿了往花园去了。
萧柏和萧松的伤已经恢复了不少,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安宁又和萧棠聊了几句,但是对于他小时候究竟是怎么受的伤,他始终避而不谈,见他有顾虑,她也没有多问。
“药先用冷水浸泡半个时辰,然后再煎半个时辰就好了,一天三次,三剂左右就差不多见效果了,今日等用过午饭我再过来。”安宁边想边说,生怕自己忘了什么,突然,她猛然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些为难。
“安姑娘有话不妨直说。”萧棠的话仍旧淡淡的,好像在谈论的不是他的病一样,反倒是一旁的萧柏和萧松一脸紧张。
“还有,这个药主要的作用是理气止喘、行气化瘀,服用的时候还需要借助手法拍散肺部的淤结,到时你得把外衣脱了,就脱上半身的就行。”说到最后,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
“这……怕是不妥吧?”萧柏和萧松一脸严肃,萧棠的神色也是一怔。
明明是好心帮忙看病,结果整得跟自己是个sè • láng似的!安宁心里也是一阵别扭:“那什么,病不讳医,你们要是实在不愿意,等以后再找大夫看看呢?”
正说着话,萧棠又猛烈地咳嗽了几声,看着帕子上的血丝,萧柏和萧松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萧棠的病等不得,眼下还有二皇子在,即便能够随意进出,萧棠的身份也是不能够轻易暴露的。
可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安家小姐不顾自己的名节,他们公子还注重清誉呢。
“就没有别的方法吗?实不相瞒,我们家公子已经有心仪之人了……”萧柏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末了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安宁愣了一下,下意识接了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想开点就好。”
萧柏和萧松的脸顿时黑了,她这是以讽刺公子短命来回击他们吗?
“那就有劳姑娘了。”萧棠好像突然回神似的说了一句。
“公子……”萧柏和萧松欲言又止。
“姑娘都不在意,我又有什么可介怀的?”萧棠的手抬了抬。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乱说的。”安宁举手发誓。
她很不明白,为什么萧柏和萧松对她这么防备,美人看看就算了,她还真没抱什么希望能够在这个世界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还有大把的钱等着她赚,无数的漂亮衣服等着她穿,陌生的壮丽山河等着她逛,只是牺牲一个男人而已,不要太划算!
可是心里还是有些生气!
“大恩不言谢,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报答的,姑娘尽管开口。”萧棠人虽清冷了些,眼力见要比他两个下人好多了。
安宁气鼓鼓的,正要摇头,忽然灵光一闪,看了萧柏和萧松一眼,有了主意:“既然公子这么说,我还真有一事相求。”
就冲他们的态度,不用白不用!
她原本想着让林叔去查查那家杂货铺的底细,可一想又有些冒险,而且林叔也不太好去查沈姨娘的底细,眼下有两个伸手不错的闲人,真是在合适不过了!
萧棠听了这样的八卦,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只会轻轻的点头应允了。
安宁怀疑他的心早就已经生无可恋了。
“你这样可不行,情绪对治疗的影响很大的,你也该找一点感兴趣的东西,保持积极的心态才好。”
“何谓积极?”
“呃……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多笑一笑,不是说‘笑一笑,十年少’吗?”安宁努力的解释。
“有什么可值得欢喜的呢?”萧棠看上去很认真。
“不一定需要很有意义,就有事做就好,有时候人太闲了反而容易忧思成疾。”安宁尽可能地活跃着气氛,“比如说,我们现在就可以一边治病,一边听萧柏他们打探回来的消息,说不准还能见证什么惊天的阴谋呢!”
“是吗?”萧棠微微一笑,安宁的眼睛又直了,“听着似乎有些道理。”
安宁猛点头,“人活着总要有点爱好和盼头,不然岂不是太平淡无味了?”
“那就有劳姑娘以后多说与我听听了。”萧棠微微颔首。
“没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么好看又听话的病人,她一定要竭尽全力。
萧柏和萧松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不知道该高兴安宁主动上钩,还是担心他们公子羊入虎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