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配合官府的调查,也是百姓该尽的义务吧。”她坚持道,还有一点她不好明说,她更不想让人觉得,是因为有二皇子给她撑腰,她才这么有恃无恐的。她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她不能不为侯府的声誉着想,尤其是在前方战事紧急的关节。
“那本王的伤和饮食怎么办?”二皇子虽然没有再反对,仍旧不高兴。
“殿下的伤已经无碍了,早饭我已经准备好了,若是快的话,说不准中午就没事了,殿下这般英明,应该会理解我的吧?”嘴上连哄带求的,她心里却忍住不郁闷,怎么去府衙协助调查这样的倒霉事,还好像是她千求万求来的?
二皇子终究还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费了一番周折,在将昨晚的素描头像交到他手中之后,她总算跟着捕快出了侯府。
至少有一点是没错的,比起李知府,她更愿意相信二皇子,有二皇子给李知府施压,要找到她画出来的那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倒霉的就只能是她了。
按照她和二皇子的计划,她要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先在府衙大牢里待着,以免打草惊蛇,一直到那个偷她玉佩的人被找出来为止。
想一想一脸担忧的沈氏,她只能祈祷一切都能顺利一些。
“夫人,要不要去找大公子回来?”
目送安宁乘坐的马车消失在了道路尽头,春梅小声地问沈氏,这么大的事,家里还是必须有一个男子在才好。
“不必,宁儿会好好回来的。”
沈氏擦了擦眼泪,却并未再像以往那般六神无主,又往马车的方向看了看,突然转身急急地往侯府走,“给我收拾收拾东西,我要去府衙陪着宁儿。”
“哎,我这就去!”春梅一听,连忙打起了精神。
“夫人,小姐临走时都交代过了,咱们好好地等着就说,您这样过去,反倒让小姐为难。”林叔在身后开口道,他对现在的安宁充满了信任。
沈氏回身看了他一眼,眼神暗了暗,终究放弃了去府衙的打算。
出乎安宁的预料,进了府衙,她连跪都没跪,李知府问起话来也很客气,一看就知道是二皇子提前交代过的。
她将所有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便以仍有嫌疑,随时听审的名义,被关进了牢房。
可能是托二皇子的福,她的待遇还不错,被单独安排在了一件牢房里,非常安静。
她新奇地在牢房里走了一圈,就坐了下来,一直熬到沈氏来给她送过饭菜,漫漫长夜,越来越无聊,索性想起开酒楼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侯府花园的主仆也是难以入睡,萧棠仍旧在昨日安宁推着他停留过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天上的圆月。
“公子,以防万一,咱们还是先换个地方吧?”
自从听到安宁被府衙的捕快带走的消息,萧松就觉得很是不安,万一安宁在接受询问的时候,透露了萧棠的消息,那麻烦可就大了。
见萧棠没有说话,不确定方才的话他是不是听到了,他又接着道:“虽然我们都知道安姑娘是无辜的,可事关人命,安姑娘昨日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总要找人给她证明的,万一……”
“你觉得她会把我们说出去,为了她的清白?”萧棠突然转身看着他问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萧松一时间语塞了。
他并不是真的怀疑安宁的人品,只是那样的情形下,他很难不去做最坏的打算。
“她说过会保证我们的安全。”萧棠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再自言自语,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歇息吧,都已经这么晚了。”
听了他的话,萧松的心里一下子恍然大悟,是呀,他怎么没有想到呢,都已经这么晚了,如果安宁想说的话,应该早就有捕快过来了。
看来的确是他想多了,他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不过看向萧棠的背影,他更加疑惑,为什么一向谨慎的萧棠,竟然敢冒这样的风险去相信一个女子的承诺?
他很好奇,但是也知道不该多问。
恰好这时,一直在跟踪安宁所说的胡记杂货铺的萧柏回来了。
他同样是为了安宁被关押一事回来的,在得知萧棠竟然选择相信安宁之后,露出了和萧松之前一样的表情。
不过他也带回了好消息,安宁交给二皇子的头像素描已经经由画师的临摹,到了每个私下搜查的捕快手里,萧柏便从一个捕快身上偷取了一份,递给了萧棠,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公子,这个人就是胡记杂货铺掌柜的儿子,凭直觉,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