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我求求姑娘,瑾儿还是有救的对不对?”李夫人的眼睛中隐隐有些湿润。
安宁很为难,她的确不懂医术,看不出来李承瑾到底是什么病,更别提怎么医治了,可看着往日冷冰冰的李夫人这般动容,而且刚才还让她逃过一劫,实话却又说不出口。
她的犹豫,让李夫人看到了希望,眼神更加热切了,“只要安姑娘你能救瑾儿,要求我做什么都可以!”
安宁理了理思绪,开口道:“恐怕要让夫人失望了,皇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我哪里有什么能耐,不过——”
“不过什么?”李夫人原本失望的眼神突然又被点燃了,竟然拉住了她的手,急切地追问道。
“恕我冒犯,我只是说说我的看法,夫人姑且只管听一听。”安宁放满了语速,等着她的情绪平缓了些,才接着说道:“夫人有没有听说过心病还须心药医?”
“心药?”李夫人一脸疑惑。
李承瑾瘦弱成那样,先天体虚是必然,说不准直接就和李夫人当时郁积的情绪有关,但她每次看到李承瑾,虽然他看上去很是谦和内敛,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不像李鹤年那样把野心恨不得写在脸上,但她却觉得他的心思很细,思虑很多。
其实仔细想想,身在这样一个家庭,又是长子,他怎么可能看得开呢?
“怒伤肝,喜伤心,悲伤肺,忧思伤脾,惊恐伤肾,我之前给令公子的药囊具有凝神静气的功效,也许心中的负担少一些,他就能更开怀一些了。当然,这都是我个人的想法,夫人也不必当真。”她谨慎地道。
“不,姑娘说得有些道理。”李夫人听完若有所思。
虽然安宁的话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可细细回想,还是极有道理的,当初她怀李承瑾的时候,被沈姨娘的事情搅得不得安生,整日里吃不好、睡不好,心情更别说了,等到李承瑾出生之后,她虽说对他关怀备至,的确也让他背负了过多的东西。
甚至他都病弱成这样,她都重来没有劝说过让他放弃读书。
原来这一切,竟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了?她的神情有些恍然。
“多谢安姑娘,我会好好想想的,时辰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歇息了。”她笑了笑,站起身,“你只管放宽心,我保证再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你。”
安宁看着李夫人消失的身影,不由有些感触,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过她终于可以放心地睡觉了,就不知道李斯馨今天晚上能不能睡得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