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着桌上的饭菜,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粥碗,还是热的,便顺手端了起来,重新回到床边,看着他劝道:“本来身体就不好,再不好好吃饭,更受不住了,好歹吃一点吧。”说完就一勺粥送到了他的嘴边。
萧棠没有推辞,只轻轻说了一句“有劳”,就低头把粥吃了。
一时间,除了喂饭,两人也没有再说什么,不一会,除了粥,萧棠还吃了几个蒸饺,半个狮子头。
看着他吃的也差不多了,安宁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方才一着急,原来的困意已经消失了,她也没急着走,又和萧棠说了一会话。
大概是吃了饭,有了精力,萧棠这会倒是话多了不少,都不用她想话题,只随着他的问题回答就好。
少不了的,自然是酒楼明日开业的准备情况。
因为酒楼对外是以沈泽的名义开的,安宁也不想太过张扬,所以明天她并不会出现在大众面前,只是暗中观察就好。
遗憾的是,眼下前方战事紧张,二皇子坐镇军中,不能如约回来参加开业庆礼,不过凭着镇远侯府的威名,又有知府夫人和大公子的支持,想来也没有什么人敢公然捣乱。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萧棠不动声色。
“我当然知道,可除非我彻底放弃,不然有些事情总要去面对的。”安宁耸了耸肩。
虽然听起来有些无奈,但她们也并没有坐以待毙,这些天那些军户们自发地组成了好几拨,到处监视着和酒楼有关的任何情况。
不得不说,林首富和李鹤年还真是不能小瞧。
他们一方面派人接近酒楼里的人,想摸他们的底,甚至想要收买一些内线,到时候从内部做手脚,在开业的第一天就整垮醉仙楼,另一方面,他们请了许多雍西城里有名望的人,明面上是来恭贺新酒楼开门的,其实都是为了鸡蛋里挑骨头,找茬的。
为了万无一失,除了花重金买通酒楼里的人,他们在外面还收买了一批无赖、乞丐,到时到酒楼闹事。
“放心吧,我和沈哥哥、承瑾都商量好对策了。”安宁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以免他再劳神。
听她把事情安排的这么好,完全不比萧柏他们打听来的消息少,他赞许地点了点头,可当最后听到“承瑾”连个字时,他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承瑾这个名字,听着略微耳熟。”他敛了敛眼神,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
见他感兴趣,安宁便把和李承瑾从相遇到现在的各种情形都说了一遍,“我觉得我还是挺幸运的,能认识你们,承瑾更知府府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他以前在京城,也可能你家里的人说起过他。”
萧棠这时非但笑不出来,几乎是控制不住越来越冷的脸。
他还真是低估了沈氏,没想到看上去那么柔顺的人,为了让安宁疏远他,能做出这样的事,他看着对李承瑾有意靠近讨好似乎一无所觉的安宁,甚至有些生气。
“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
见他神色不对,安宁还以为是提到萧家让他不高兴了,有些歉然。
“你觉得他很好?”萧棠尽力让语气听上去轻松。
“谁?”安宁一时有些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