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问你,你是不是早就想办岑家了?”岑太后的脸色不太好看,赵木兮离开之后,她一个人想了许久。
皇上密旨要赵木兮去查岑家,摆明是不想被任何关系左右,他这是要将岑家置于死地,甚至想连根拔起。
岑家可是他的母族,岑家倒了,对楚不域有什么好处?
“太后误会了,朕也没想到,岑丰长会将税银藏在官船,人赃并获,实在无法不彻查。”楚不域淡淡地道。
这种漂亮话谁不会说,岑太后根本不相信楚不域的话。
“皇上,那是你的亲舅舅,哀家的亲弟弟。”岑太后痛心疾首地说道,“你就不能手下留情吗?”
“岑家所做的事,是在伤国之根本,太后纵容他们多年,是否想过朕是你的儿子,他们的外甥。”楚不域反问道。
岑太后知道拿亲情跟楚不域是说不通的,“哀家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是想为盛乔木报仇。”
楚不域神色不变,眸色却如淬了冰,充满冷意和锐利。
“你舅舅没有对盛乔木做过什么,她的死也跟岑家没有关系。”岑太后说,“岑家就错在不该逼你立岑素萍为皇后。”
“你如今若是想追风盛乔木为皇后,哀家不会反对的。”
“她已经死了,你不能着魔一样还想着她,为了盛乔木要对岑家治罪,你将来必定会后悔的。”
岑太后认定楚不域对付岑家,就是为了给盛乔木报仇。
楚不域不置可否,他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岑家对盛乔木做过什么,他心知肚明。
那些流传在朝堂之间的闲言闲语,认为盛乔木是前朝公主,若是成为皇后,她的儿子就会是嫡子,到时候旧朝一党必定要生是非,恐朝堂会不稳。
这些流言蜚语,不都是岑家让人传出去的吗?
“阿木对你们已经是处处忍让,她若真要动荡新王朝,你们再怎么戒备都没用。”楚不域低声说,“是朕当初高估你们的良知和底线了。”
“皇上!”岑太后叫道。
“的确不是岑家下毒害死她的,但岑家和您在后面推波助澜,不是吗?”楚不域的语气平静,没有怒意也没有伤感。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岑太后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一件事,无论她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和楚不域修复母子情分了。
除非盛乔木能活过来。
“所以你现在是要替她报仇,是不是要我也偿命。”岑太后叫道。
“太后言重了,朕是秉公办事,不会有任何徇私,更不会允许他人陷害无辜的人。”楚不域说。
岑太后气得胸口发疼,可她不得不软着语气,“你若是喜欢赵木兮,哀家可以让她进宫,封她贵妃也无妨,皇上,你放过岑家吧。”
楚不域忍不住嗤笑一声,“太后把赵木兮当什么了?”
是她随时可以利用的工具吗?
岑太后打量着楚不域,“你不喜欢她吗?”
“朕喜不喜欢一个人,都与岑家的案子无关。”楚不域站了起来,“赵木兮如今是监察司的指挥使,太后该适当尊重朝中的大臣。”
说完,他拱手一礼,告辞离开。
把太后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