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客栈,一间房内,四人围坐在一块。
一路上,周难对胡子仙显得恭恭敬敬,就差顶礼膜拜了。
方不扬和小叶子在后面看着,不禁感到汗颜,心里在替周难感到不值。
刚一坐下,周难迫不及待问道:“二哥,你消失了两年,终于回来了,大哥知道吗?”
胡子仙道:“你大哥这会,可不着急回来,应该去白玉山庄查着案吧。”
周难双目一凝,对于洛铭,更是心悦诚服,道:“二哥依旧是二哥,心如明镜,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对于周难的诚心恭维,胡子仙显得很受用,可一旁的小叶子和方不扬,内心一阵唏嘘。
但是,眼下胡子仙说了算,他们可不好拆他的台。
胡子仙语重心长道:“小周啊,你现在名声也有了,查案的本领也不差。可你知道,你与我,或者说是与修平那小子一比,差在哪里吗?”
周难一听,内心一凛,忙抱拳求教道:“愿闻其详,还请二哥不吝赐教。”
“你就是太不懂得变通了,别人称你为小神通,真的是因为你神通广大吗?”胡子仙沉声说着,像极了一位大哥在教导小弟,接着说道:“不!这是对你的嘲讽,你一点也不神通广大,小神通指的是你不懂得变通,一根筋,懂吗?”
周难一听,凝目深思片刻,而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抱拳谢道:“听二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弟懂了,明白了,多谢二哥赐教。”
“既然如此,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胡子仙笑意连连道,周难不懂得变通,脑子一根筋,只认规矩。
因此,胡子仙与他见面后,便开始忽悠他。
“明白了,我应该要多听听手下人的意见,不能固执己见,故步自封。”周难说道。
胡子仙一愣,内心险些崩溃,稍稍调整后,道:“错!你最应该做的是随机应变,多出去找找能人,与他们合作,协助六扇门查案,一人之力,总是微弱的。”
周难一听,为难道:“可六扇门的规矩是……”
“规矩?哼!”胡子仙不屑一故道:“规矩是人定的,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改呢?”
周难点点头,恍惚间,觉得很有道理,不禁问道:“还请二哥指条明路,能人在哪里?”
终于聊到正题了,胡子仙笑意更盛,饶有深意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周难思索了一会,看着胡子仙,试探性问道:“难道二哥此次回来,是要帮助小弟查案不成?”
“帮助谈不上,各取所需吧。”胡子仙微微一笑。
此刻,周难完全明白胡子仙的用意了,内心有些纠结,但犹豫了一会,开口道:“若是二哥能查出关武侯的死因,可以暂借六扇门之名,在京城内行权宜之事。”
“终于开窍了。”胡子仙甚是满意,道:“那你先跟我说说,关武侯之案的来龙去脉吧。”
“好。”周难点点头,他以前在洛铭手下干过,故对洛铭万分信任,道:“九月廿八晚,关武侯死于内室,且就在关夫人的身边,悄无声息死去。据关府内的下人回话,那一晚,很是平静,并未有任何异常。关府内的守卫们,也是如此,没有看到有外人进出关府。据关夫人回忆,就寝前,关武侯与往常一样,自己却因为手上摸到了血迹,做了个噩梦惊醒,这才发现关武侯被杀,右掌被斩断,至今下落不明。”
“果然如此,看来那一品楼的女子,定与关府关系匪浅。”胡子仙和方不扬在心里暗暗认定。
周难继续说道:“而后,六扇门的兄弟们赶到,控制了关府,并且让仵作验尸,关武侯乃刚死不久,关夫人所言非虚。关武侯的右掌,更是死前被斩断。但是检查过关武侯的全身,并非发现新的伤痕,由此我们只能认为,关武侯与其夫人可能在内室中迷香而昏迷,在昏迷之中,关武侯的右掌被真凶斩断,失血过多而死。可奇怪的是,内室的窗户与房门,并未有过被撬开的痕迹,像是凶手早就埋伏在房内,等待时机下手。”
听完周难的讲述,方不扬和胡子仙对视一眼,露出会意的微笑。
胡子仙问道:“那你可检验过关武侯的头颅?要是关武侯是被下了蛊毒而死的呢?而且,你们进入内室之时,可有闻到房中有特殊的气味?”
周难摇摇头,苦笑道:“进入内室之前,关夫人惊吓过度,叫来了丫鬟陪同,房门一直敞开,我们去的时候,即便是有特殊的气味,怕也早就散去了。”
“那就去问问那位陪伴关夫人的丫鬟!”胡子仙一针见血道。
周难内心一凛,这么简单的事,自己竟然没想到,并且胡子仙所说的蛊毒之事,自己也没想到,实在不该,立即抱拳道:“多谢二哥提醒,我这就去再查一查。”
“速去速回,有结果了告诉我一下。”胡子仙说道。
“好。”周难起身,就要离去。
他临走前,胡子仙开口道:“小周,注意着点关夫人以及关府上的动静,尤其是内室之中的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