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很奇怪的画,画中的女子,时而会让人觉得神秘绝美,时而又会让人觉得凄凉恐怖。
一下午,王修平独自一个,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就盯着这一幅画看,像是要隔着画,与已死的白玉楼对话。
他不容许任何人前来打扰他,特意嘱咐过周显扬,如他一直不开门,那便千万别敲门打扰,不管发生何事,皆不得来敲门。
并且,还询问过周显扬,他在苍山镇内,是否还有眼线。
原来,在周显扬前往白玉山庄后,他便与苍山镇内的眼线再无联系,今日回来,需要一定的时间召集眼线,或许能提供不在的这些天,苍山镇内发生过的事情。
眼下,寒冬将至,对于苍山镇的居民来讲,就要到了一年之中,可以畅快休息的时候了。
他们以捕鱼为生,到了寒冬时分,外面天气那么冷,可不会再下海捕鱼了。
又是一日的黑夜,现在的黑夜,特别的早到来,不由让人感到浑身的寒意。
天香楼的天字二号房内,当初胡子仙住过的房间,如今为王修平所住,他盯着画,昏昏欲睡的样子。
忽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阵激灵,将所有的睡意,一扫而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并非简单的画,而是秘密,所有的秘密,或许会在此画中全部揭开。”王修平茅塞顿开,神色舒展,心怦怦地跳动。
天地阁,收录天下各种秘密消息,不止于一些重要人物的消息,还有各种奇特的事物。
其中,便有一种物质,遇血则化。
如将此种物质涂抹在画纸上,即可遮盖画纸上原本的画,再在上面画上新的画,则会一直以新的画呈现,可保持数十年不变。
但是,只要将鲜血滴落画中,就能化去此种物质,显现画下的画面。
“此画藏于白玉阁密室的太极图案下,如此重要,岂能单单只是一幅画?”王修平自语道,笑容愈发浓重。
不再犹豫了,此画若无玄机,留着也无用,此画若有玄机,那么便是大收获。
一咬指尖,滴出鲜血,一滴滴,落在画卷上。
随着鲜血滴落,在画卷上散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果如王修平所料,画中有玄机。
仿佛被水洗干净了一样,画卷上原本的水墨散开,随之呈现出来的,乃是一幅新的画。
画上有一女子,绝美的容颜,但却似乎与某人有些相似,至于是谁,王修平一时想不起来。
但画的左上角,却题了数行小字,若是不仔细看,怕会误以为只是画的背景。
画上所题之字:
红日血色断残臂,
依楼白水平远关。
雪夜又是一年行,
吾坐禅房心不定。
至死医也难回天,
爱错一生不低头。
“断残臂?楼白,远关,禅房,医……”似乎很有感觉,仿佛这几个字,本就应该连在一起。
王修平纳闷了,他向来只专注一件事,先做好后,再去做下一件事,破案如此,他的思路也是如此。
因此,这些牵涉有些广的字眼,他无法联系到一起。
“大哥,或许我知道了,当初的你,还会需要他的原因了。”至此,王修平似乎想到了什么,心悦诚服地叹道。
一推开房门,住在隔壁间的周显扬,闻声而来。
“显扬,真相更进一步了,跟我进来吧。”王修平招呼道。
周显扬神色一凛,迈入房中,一眼就看到桌上的画卷,一幅从未见过的画卷,之前那一幅,王修平自然早就给他看过了。
这样一幅新的画,周显扬眼前一亮,很是惊讶,由衷赞美道:“漂亮,真的很漂亮。”
“你这小子,谁让你只看画中的美人了?”王修平指着左上角处,笑着提醒道:“仔细看,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周显扬尴尬地笑了笑,看向画卷的左上角,目光一凝。
良久,他一直回味着,说出了直觉:“感觉上面的一些字眼,很是熟悉,可就是想不到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我也是如此,看来你我都不是个明白人,得靠他才行吧。”王修平苦笑着说道,口中的他是谁,周显扬一时不得其意。
……
十月十五,京城之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原本一直平静的关夫人,不知为何,突然上奏,向皇帝请求,于十日后,也就是廿六,乃是一个下葬的黄道吉日,他要求将夫君关武侯下葬,入土为安。
此奏折一递交上,满朝文武百官惊讶不已,但没有人反对,毕竟这是关家的事情,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真相还未明确,就要将夫君下葬,虽然有些不合常理,但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驳回这个奏请,何况这还是关夫人在关武侯死去后的第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