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天子对所谓世家是有点不屑的态度的,对那些连田阡陌的豪强更是可以用深恶痛绝来形容了,这一点倒是和先帝如出一辙,只是先帝是个独夫,禁锢党人更多的是为了自己享乐,而当今天子却是真正的心忧万民。
“天子让你写罪己诏,你就尽管写便是,依我愚见,天子对先帝,其实毫无半分孝道,类似的话他在南阳时就已经说过一次了,只是没说这么透彻而已,长文只需牢记诏书中反复强调是代先帝来罪己,细数先帝之过,天子绝不会因此而怪罪长文。”
“子不言父之过,吾如何能言君父之过?此难道不是取死之道么?”
“长文以为,天子之意,真的只在罪己,罪先帝么?天子之仁德,世所共知,对先帝的非议也不是第一次了,难道天子罪己,真的只是为了邀名么?他犯得着顶着不孝的恶名来邀仁名么?”
“这……难道不是?”
“不怪长文想不到,毕竟,你也是第一次面见天子,其实朝中的公卿都知道,天子的一言一行,往往都具有深意啊,这既是给长文你的苦差,却又何尝不是天子的考验呢?想在天子身边受重用,你得悟!”
“悟?”陈群显然跟不上刘备已经逐渐迪化的脑回路,不明所以地道:“还请皇叔看在往日情分上不吝赐教,吾实是不懂啊!”
“长文可知,吾与子龙的关系?”
陈群点了点头。
“那长文你可知晓,子龙其实并不是我所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