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最好……嗯……”
“支支吾吾的干什么,你以为如何处理最好说便是了。”
“是,臣以为……”司马懿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郑重地道:“臣以为,还是坑杀了吧。”
话音落下,大帐内一片死静,所有人全都像是见鬼了似得看着司马懿。
作为天子近臣,难道对天子还不够了解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天子如此仁德,怎么可能做得出坑杀降卒的事情来呢?
刘协也是被雷得不轻,问道:“司马懿,你是疯了么?”
“回陛下,河东,实在是没有粮谷来养这些无用之人了,唯有尽取太原之粮,才能供养得起,可如今太原虽然已是囊中之物,但就算是能够传檄而定,可太原多豪强多世家,如当年王允的太原王氏,咱们总不能苛待他们吧?让他们交出粮谷,恐怕,还是要一番波折的,况且万一不能传檄而定又该如何呢?雀鼠谷的那个地势,若是他们不肯投降,而是派兵驻守在韩信岭阻挡咱们的大军呢?眼下朝廷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攻克壶关,兵出太行直抵邺城,难道要将这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太原的身上么?唉~,要是温侯在此,就好了啊。”
说完,众人面面相觑,感觉……多少有点怪异。
事实上这司马懿说了这么一大堆,就最后一句是重点。
不得不说,吕布虽然在朝中混的人憎鬼厌,上至公卿下至贩夫走卒,提起他就没有不吐口吐沫的,但有些事,朝廷确实没他不行。
不得不说司马懿不愧是原本时空的三国之幕后大赢家,不管是胆魄还是智谋都是一等一的,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儿他却敢去干,别人避之不及,仿佛一坨臭狗屎的吕布,他却反而主动贴了上去。
早在出征之前,司马懿就将自家名下的所有土地,全部都挂靠在了吕布的名下,毕竟他们是温县司马氏,而吕布又恰巧是温侯。
而以此事为契机,司马懿甚至与吕布已经定了婚约,约定只等此战得胜,自己的四弟司马道便将迎娶吕布之女为妻。
说白了,吕布这一坨臭狗屎除了他司马懿之外,在朝中还能够依靠谁呢?而他司马懿作为天子的近臣谋主,如果不能收服一名猛将舔为爪牙,又如何能够在将来的议税阁之中占据一席之地呢?
名声不好,这又不是就没救了,自己捎带手的,这不就让天子意识到吕布的重要性了么?
事实上太原,乃至整个河东的局势其实非常的复杂,就连荀彧亲自来了怕是也要为此而感到头疼的,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太多太多,非得以大智慧处理不可,远不是一个杀字能解决的,真要让吕布过来处理此事只会坏事,这一点司马懿当然知道,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吕布此时应该正在南阳与刘表打仗,也不可能过来不是?
而刘协,虽然也觉得司马懿这话说的好像哪里不对,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一时真的没有想明白,最关键的是确如这司马懿所说,他乃至于整个朝廷的精力接下来肯定是要放在上党、壶关、邺城上的,对于十分重要的战后安抚事宜,眼下还真的没法过问太多。
但是刘协也算是听明白了,怎么的,吕布来了就不用杀降卒,吕布不来这事儿就处理不好了?
“司马懿,我煌煌大汉,难道只有吕布,敢shā • rén么?”
“臣不是这个意思。”
“传我诏令,并州之事,不论是太原、降卒、还是匈奴,让钟繇和贾诩两人全权处理,我不管是不是真的要shā • rén,不管要杀多少人,总之,我不做坑杀降卒之事,事情处理得好了,前后功共赏,处理的如果不好,就是有罪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