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到小路上,想把傻牛喊起来,叫他躺石头后面睡觉,谁知道就是喊不起来,我有点儿火儿了,在傻牛腿上踹了两脚,但是傻牛只是哼哼了两声,连眼睛都没睁开。
没办法,我自己朝那块石头走了过去,从身上掏出烟,一屁股坐在石头后面,一边抽烟一边等时间,我想等傻牛醒睡上一会儿,把他喊起来,接着往山下走。
谁知道一根烟抽完,我居然也架不住了,眼皮沉沉的,死活睁不开了,身子一仰,躺在石头后面睡了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顿时一个激灵,心说,我咋也睡着了呢,赶紧从地上坐起来,从石头后面探出头朝小路上一看,傻牛不知道啥时候醒了,可能看我不见了,正牵着大黑驴着急的四下喊我。
我抬头朝天上看了看,竟然都已经晌午了,赶忙应了一声,从大石头后面转了出来。
傻牛看见我,拉着大黑驴朝我跑了过来,“黄河,你去哪儿捏,你去那儿捏?”显得十分着急。
我赶紧回了他一句:“我没去哪儿,就在这里睡了一会儿。”
跟他一碰头,我冲他笑了笑,“走吧,等下了山,咱找个地方,好好儿睡一觉。”
下山的路,费劲点儿很多,不像之前山上的路,又直又平,下山的路成了“Z”字型的,绕着山坡曲曲折折,而且还很陡峭。
等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下到山底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打眼朝前边看看,远处村子里星星点点,已经华灯初上。
山底下有一条土路,弯弯曲曲通向远处的村子,傻牛吵着说饿了,我从书包里拿出一包吃的递给他,安慰他说,等咱进了前面那个村子,找家饭店好好吃一顿。不过这时候呢,我心里挺纳闷儿,按理说,罗五两个要真是追在我们后边儿,早就该追上来了,咋这时候没一点儿动静呢,难道说,他们在我睡着的时候追上来了,一看路边只有傻牛一个,没理会傻牛,直接下了山?
我问傻牛:“傻牛哥,你是咋醒的?”
傻牛看看我,一脸不解,我又问:“是不是有人把你喊醒的?”
傻牛摇摇头,“没人喊我。”
这就奇怪了。
就在这时候,大黑驴死活不往前走了,我一看,这死驴的脾气咋又上来了呢,又朝前面的小路上看看,啥也没有呀,这路虽然凹凸不平,但是比山路可强太多了。
我招呼傻牛一声,让他在前边可劲拉着缰绳,我绕到大黑驴后头,抬起巴掌,可劲儿打起了大黑驴的屁股。
大黑驴嘴里噗噗喷着气,扯着缰绳往后撤,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还跟我们拧上了,我顿时来了气,一转身,从路边捡起一块尖石头,我叫你不走,用石头尖儿在驴屁股上可劲儿搥了一下,大黑驴顿时一哆嗦,“呼”地尥起蹶子朝后踢了一下,我在它后侧面站着,没能给我尥身上,我抡起石头又朝它屁股上搥了一下,大黑驴顿时夹着尾巴朝前一窜,这下老实了,老老实实给傻牛牵着朝前走了起来,我心说,狗日的死驴,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土路两边全是野草,看着很荒凉,不过草都不是太高,最多末过膝盖,土质也不是纯土地,土石掺杂,这种地里不长庄稼,只长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