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板不说,我们忐忑起来,不会是啥黑砖窑吧,把我们弄进去以后就不让出来,不光干活不给钱,干的慢了还挨打。
陈辉说,这饭店老板看着面善,不像歹人,他说的这活儿,应该没问题。
第二天,我们早早来到饭店门口,等了没一会儿,还真过来一辆车,是一辆机动三轮,开三轮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长的很魁梧,似乎跟饭店老板很熟。饭店老板跟壮汉说了几句,壮汉二话不说就招呼我们上车。
陈辉背着行李跟着也上了车,对饭店老板跟壮汉说,他们几个还是孩子,就这么过去不放心,要跟过去看看。壮汉跟饭店老板也都没反对。
等我们把行李放上车,坐好以后,壮汉开着车,出了他们镇子,走过之前那座老拱桥,一路朝山上走去。
山路七拧八拐,而且很多地方又窄又陡峭,挺吓人的,不过车速却一点儿都不见慢,壮汉似乎对这条路非常熟悉。
大概走了能有一上午,来到了一片深山老林里,那里有一个大山坳,壮汉说,那是就工场。山的周围全是树,乍一看就像进入了一片原始山林似的。这地方具体是哪儿,不知道。
三轮车停在了山坳的大院里,大院没有院墙,四周三面环山,入口处有一排红砖平房,能有十几间,山坳远处,是一些我们从没见过的奇怪器械,正在运转。山坳另一侧,好像有个山洞,一些人拉着斗车,跟蚂蚁似的,从洞里进进出出,似乎在往外运着啥东西。
壮汉让我们下车,带着我们来到一间平房门口,推门走了进去,我们几个连忙也跟着走进去。
平房里,有几张沙发,一个办公桌,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的很阔气,他似乎早就知道了我们的来意,根本不跟我们废话,抬手一指傻牛,这个大个子,可以给一个人的工资,又一指我跟强顺,你们两个,只能给一个半人的工资,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现在就走。
我们一听,给多少钱都行,只要能弄口饭吃。不过,陈辉咋办呢,就想跟男人商量商量,哪怕少给我们一点儿,让陈辉也留下,管口饭就行。
谁知道,陈辉跟男人说,别看自己老了,干起活儿来不比年轻人差。男人不信,陈辉一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儿,从外面抱进屋里一块大石头,这石头最起码有六十斤重,把石头放在男人跟前,陈辉自己气都不带喘的。
男人见了很惊讶,把陈辉也留下了,最后敲定,傻牛给一个人的工资,我们三个给两个人的工资,管吃管住,一个月三百。在当时,那时候工资,一个月三百就不少了,而且还管吃管住。
随后,壮汉给我们四个找了间房子,吃过午饭,当天下午,我们就干起了活儿。干啥活儿呢,从那山洞里往外运石头,我跟傻牛强顺,一人一辆斗车,陈辉在山洞里往斗车上装石头,我们往外拉。
这是我们第一次干苦力活儿,根本就吃不消,一个下午,手磨肿了,搭拉带的肩膀磨烂了。
后来我们才弄明白,这是一座黑矿场,也就是没营业执照的矿场,从山里往外挖矿的,因为山陡路窄,又地处偏远,加上他们是偷着干的,大型机械不敢进山,只能依靠最原始的人力,不过,到底是弄啥矿的,我们一直都没弄明白,因为他们一直搞的很神秘,出苦力的,全是跟我们一样的外地人,有些相互说话都听不懂,我们几个也没怎么跟他们交流过,那些筛矿洗矿的重要环节,可能都是矿场老板的亲信,根本不让我们这些人往跟前去,这是规定,你违反了规定就要扣钱。
就这么的,我们在矿上一口气干了一个月。我记得我们到矿上的那天,是阳历的三月二号,到三月底的时候,开了一次工资,因为我们干的不是满月,而且是新手,四个人只开了七百多块钱。
当时我们一直计算着日子,开工资的那天,是阴历的二月二十三,离着三月三也没几天了,我们就有离开的心思,又干了四天,时间来到了二月二十七,我们跟老板提出离开,老板也没说啥,毕竟我们给他们白干了好几天,这时候我们要是离开,这几天一分钱都不用给我们了。
几个人收拾收拾行李,返回了之前那个镇子,在镇子上买了足够的食物,几个人开始山上,这时候,天气已经变暖和了,山上铺了一层绿意,很多野草啥的,都冒出了头,一些树木上也冒出葱绿的嫩芽,整个看上去春意盎然的。
几个人很快来到之前的那个小山坳里,在附近找了个背风朝阳的地方,几个人就这么等起了时间。
之前在矿场的时候,陈辉几乎每天都要把罗家人给他那个小碟子拿出来,小黑珠子放碟子中间,做法查一下罗家人的动静儿,不过,一直都没见动静儿。
在小山坳里稳定下来以后,陈辉又把小碟子拿了出来,依旧是把小黑珠子放中间,对着小碟子默念咒语,我们几个在旁边眼睁睁看着,随着咒语念动,就见小黑珠子居然慢慢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