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顺跟傻牛很快从洞外回来了,每人怀里抱着一大捆柴禾,陈辉招呼他们把柴禾放下,又让强顺掏出火机,把篝火点着了。
我这时候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心里忍不住一阵窃喜,因为啥呢,这时候就感觉自己不但脑子分外清醒,浑身也有用不完的劲儿,再不是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了。
陈辉招呼我把衣裳脱下来,放火边烤烤,洞里阴寒,再穿着湿衣裳,会得病的。
随后,我跟陈辉、强顺三个人,一起脱衣裳,都是男的,没啥好避讳的,我跟强顺把衣裳脱的只剩下一条裤衩,陈辉好点儿,只把上身的破道袍脱了下来,贴身的小褂跟裤子都还穿着,人家毕竟是道士,言行举止、衣着穿戴,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不能随随便便的,尤其是不能当着旁人光脚赤膊,这不但是对别人的大不敬,也是对自己信仰的大不敬。
强顺跟傻牛抱来的这些柴禾呢,大多是些小树枝跟枯草叶子,堆在一块儿看着不少,但是不经烧,一会儿的工夫,衣裳还没烤干,柴禾就已经烧完了,我们三个这时候都脱了衣裳,不方便出去,傻牛一个人出去,又去找柴禾了。
陈辉这时候看着傻牛离开的背影,居然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随即又莫名其妙说了那么一句,“傻牛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有些怕水。”
我一听,陈辉这话说的咋没头没脑的,不过,人无完人,谁能没有点儿缺陷呢,傻牛不会游泳,家住在大山脚下,村子附近也没个水坑啥的,怕水是很正常的。
陈辉随即扭头朝我跟强顺分别看了看,对我们俩说道:“你们两个,从小就会浮水,等有空了,你们教教他。”
我跟强顺当即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之前我们三个一起划船上岛的时候,就发现傻牛似乎有点儿怕水,尤其船划到水中央的时候,我们俩都在船上站着,他非要坐到船上,当时我们也没在意,不过,陈辉这时候咋冷不丁的提起这茬口儿了呢?
陈辉这么说,我们俩谁也没说啥,同时点了点头。陈辉随即又叹了口气,我狐疑地朝他看了一眼,心里疑惑,之前我们在洞外的时候,陈辉一直莫名其妙的怪笑,这时候,他咋又莫名其妙的叹上了气呢?
我忍不住问了他一句,“道长,您是不是有啥心事呀?”
陈辉看了我一眼,把手一摆,啥也没说,又叹了口气。
这时候,傻牛从外面回来了,怀里抱着老大一捆柴禾,导致我们只能看见柴禾看不到他本人了。
等傻牛过来柴禾放下,陈辉连忙招呼他坐下歇一会儿,显然是心疼徒弟了,傻牛却摇了摇头,冲我们三个说了一句,“外面、外面有人……”
“啥?”我一听忙问:“什么人?”
傻牛抬手朝洞口一指,“坏人,那两个坏人……”
我跟强顺两个一听,“腾”一下,同时从火堆旁站了起来,我赶忙又问:“是那瞎子跟疤脸吗?”
“嗯。”傻牛点了点头。
我连忙从火堆旁拿过衣裳往身上穿,强顺见我穿衣裳,跟也穿了起来,衣裳这时候还不算干呢。
陈辉见状,连忙制止了我们,陈辉说道:“你们别着急,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带傻牛到外面看看。”
我说道:“不行,要去咱一起去,那瞎子会掐算,说不定已经算出咱们在这里了,你们要是出去了肯定会有危险的。”
陈辉一摆手,“没事的,你们俩就呆在这里,我和傻牛出去看看就回来。”
“可是……”我还想在说点儿啥,陈辉居然把脸冲我一沉,我只好把已经穿到身上的衣裳,又往下脱了起来,招呼强顺坐回火堆跟前,继续烤衣服。
陈辉穿上自己的破道袍,带着傻牛离开了,我见他们俩离开,随即从火堆旁又站起了身,招呼强顺,跟在他们后面出去。
两个人穿上半干半湿的衣裳,朝洞外走了过去,一会儿的功夫,来到了洞口。
就见洞口外面站着两个人,仔细一看,正是陈辉跟傻牛,这时候,强顺脚下突然滑了一跤,在洞里发出点儿声音,洞外的陈辉一回头,立时看见了我们两个,当即转身钻进洞里,压低声音冷冷问了我们俩一句,“你们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们在洞里呆着吗?”
我赶忙回道:“我怕你们会有危险。”
陈辉立刻训斥了我一句:“你出来我们才会有危险!”
我一愣,还没等想明白陈辉这话啥意思,就这时候,傻牛也从钻进了洞里,傻牛小声对我们说了一句,“来捏……”陈辉一听,立马儿冲我跟强顺做了噤声的手势。
这时候,外面已经蒙蒙亮了,打洞里朝外看,外面的情况看个大概轮廓。
没一会儿的功夫,从洞外侧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脚步声,紧跟着,传来了瞎子尖细的声音,“真是怪了,我明明算着那小伢子,就在这座山上,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瞎子话音一落,传来疤脸的两个“啊啊”声,瞎子旋即问道:“你是想说……我算错了?算的不准?”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