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一听陈辉这话,脸色又变得难看了,不过,他见我没吱声儿,眼珠一转,对陈辉说道:“道长,实话跟您说吧,这条大花蛇,我们是要抓回去供奉的,现在要是放了它,它重伤在身,恐怕就……就活不成了。”
“此话当真?”陈辉听瘸子这么说,露出一脸疑惑。
瘸子连忙说道:“当真当真,我们家里有祖传的秘方,专治跌打损伤,等把它医好以后,我们还想求它,救我们儿子呢。”
陈辉又点了点头,似乎信以为真,冲瘸子摆了摆手,“真的是一场误会,那你下山去吧。”
瘸子顿时如获大赦,连连冲我们作揖,还说啥,有机会到他们那里,会好好款待我们的,但是,他始终都没说出他是哪儿的人。
我和陈辉两个站在山边上,目送瘸子离开,就见山底下隐隐约约的,还站着一条人影,应该是瘸子的老婆,我随即一想,怪不得刚才山崖下那条人影弓着腰,背上像驮了个啥东西,应该就是他老婆驮着那条大花蛇。
等两个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幕里,我和陈辉这才回了屋。
屋里,强顺跟傻牛还在门里站着,强顺见我们俩进门,忙问:“咋样儿啦?”
陈辉冲他们一摆手,“没事了,都接着睡吧。”
傻牛这时候好像还有点儿不甘心,又被我跟强顺拉着,拉到了铺盖上。
四个人全都躺下以后,停了没一会儿,陈辉问我,“黄河呀,从昨天到现在,你只说那妇女用刀扎你,却没说你怎么把她制服的,刚才我看那瘸子好像很怕你,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呀?”
我愣了愣,陈辉这么问我,应该是昨天黑貂没给他说清楚,隐瞒了啥,我想了想,说道:“那妇女用刀捅我,我就给她把刀子夺过来了,我告诉她,俺们家几代都是吃阴饭的,个个都有法力,你们要是再跟我过不去,我不会轻饶你们。”
我说完,陈辉朝我打量了一眼,“就这些吗?”
我点了点头,“昂,就这些了,后来,吓得那女的给我跪下了,我就警告他们,明天离开镇子,以后别再叫我看见你们。”
“真的就这些吗?”陈辉看着我又问道。
我笃定回道:“真的就这些了,不骗您。”
陈辉不再问啥,躺进了被窝里,不过,就在这时候,傻牛突然从铺盖上猛然站起了身,好像出了啥事儿似的,几步走到门口,推门就要出去。
见状,我跟陈辉同时又从铺盖里坐了起来,陈辉问道:“傻牛,你要去干什么?”
傻牛扭头看了陈辉一眼,磕磕巴巴回道:“我、我去尿……尿尿。”
屋里虽然黑,不过,我看到陈辉把眉头皱了起来,傻牛这时候给我的感觉,好像并不是要出去撒尿。
傻牛说完,推门走了出去,陈辉连忙跟到门口,推开门朝外面一看,顿时大叫了一声:“傻牛,你给我站住!”
我连忙也从铺盖里站起身,想走到门口看看发生了啥事儿,陈辉回头狠狠训斥了我一句,“他们俩都是跟你学会撒谎的!”
我顿时干咽了口唾沫,看样子,陈辉刚才也听出来了,傻牛刚才在撒谎。
强顺这时候,居然已经朦朦胧胧睡着了,我过去把他喊了起来,两个人跟着陈辉一起来到外面,打眼一看,外面已经没人了,走到下山的小路上又一看,傻牛正顺着小路朝山飞奔,速度极快,那奔跑的样子,就像撞了邪似的。
陈辉顿时一跺脚,着了急,“他肯定是去找那两口子的麻烦了,这孩子,最近几天,越来越不听话了!”随即,陈辉看向了我们两个,大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他追回来!”
估计在陈辉看来,我们这仨熊孩子,没一个让他省心的,傻牛可能还好点儿,尤其是我跟强顺,绝对不能出事儿,出了事儿他就没法跟我奶奶交代了,跟着他要是学坏了,他也没法儿交代。
我和强顺顺着小路朝山下追了起来,陈辉紧跟在我们后面,不过,他毕竟上了年岁,都七十窜头儿了,再加上是下山的路,一不小心就滚下去了,没有我们的腿脚灵活。
我跟强顺很快追了过去,但是,傻牛奔跑的速度,在短距离内,比我的速度还快,而且他这时候看着真像是撞了邪,不要命的往山下跑,我们俩可不敢这么跑,万一要是一个没留住,滚下去就是骨断筋折。
一直从半山腰,追到山下,我们俩这才松了口气,等我们放开腿脚全力追撵的时候,傻牛已经跑的快看不见了,我连忙招呼强顺,加快速度追上去,傻牛的长跑不行。
我倒不是怕傻牛惹出啥事儿,而是怕那两口子会对傻牛不利,他们可不是普通人,身上又是迷烟又是生石灰、还有刀子,傻牛一个人过去,他脑子又不灵光,死瘸子鬼精鬼精的,妇女又心狠手毒,他不吃亏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