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冷笑了起来,这是我自打蓉蓉没了以后,第一次笑,我又强顺说道:“你再问问毛孩的母亲,他们一大家子为啥一直呆再这里,是不是不能投胎?”
我这话一出口,陈辉愕然地看了我一眼,强顺心虚地看看陈辉,连忙起身朝墙角走去。
陈辉盯住我问道:“黄河,你们俩是不是已经问出了啥,故意在瞒着我!”
我顿时一脸无辜,“没有啊,强顺只能跟毛孩的母亲对上话,但是,毛孩的母亲说,她嫁过来的晚,对他们家里的事儿不清楚。”
“胡说,她母亲嫁过来的时候,那只黑山羊还在生产队里,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我连忙说道:“对呀,我也觉得她是胡说!”
陈辉一脸无奈,看着我正要说啥,强顺回来了,对我们俩说道:“毛孩他妈说,他们是不能投胎,因为那只母山羊一直困着他们,说啥,等毛孩饿死了以后,才会放过他们。”
我瞄了陈辉一眼,说道:“道长,这算不算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呀,他们家里人遭这报应,就是活该吧。”
陈辉皱了皱眉,“毛孩他们家做的是不对,但这头母山羊,虽说是为子报仇,但是做也有点儿过分了。”
我跟强顺一听,连忙拿起自己的食物,埋头吃了起来,谁也没去搭陈辉的话茬儿。
过了好一会儿,陈辉长长叹了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黄河呀,你看这件事儿……”
我一听就明白了,不等陈辉把话说完,噘起满嘴烙饼对陈辉支支吾吾说道:“道长,小母羊的事儿,您还没说完呢,小母羊死了以后咋样啦,等您说完了,咱再说别哩。”
陈辉看了我一眼,一点头,“好吧。”
我让陈辉接着讲,其实是缓兵之计,他那边说着,我这边好有时间琢磨,怎么能不管这件破事儿。
当时我也不是没有同情心,而是,自打给蓉蓉死后、我下咒整了人、又遭报应生了一场大病以后,我的人生观突然发生了畸变,心里就觉得,恶人就得死,他就得到最严厉的恶报,就算他们家里人,也不值得同情原谅!
就像眼下毛孩儿的遭遇,当时我就想着,谁叫你们家里长辈造了孽,现在你有这下场,你活该,自己受着吧!
当时的心理畸变,我感觉自己是正常的。不过,从现在的角度,去看过去的自己,我那时候,有点儿偏激了。
就我现在,对待某些事情,有时候也会出现偏激,不过,等冷静下来一回想,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