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打的这通电话,在现在的我看来,是有点儿过了,父母造孽,孩子是无辜的,但是,我当时就咬死了认为:龙生龙、凤生凤,父母是这德行,儿子也好不到哪儿,不如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当然了,上大学的人,基本上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和克制能力,除非真是那种是非不分的混蛋货,才有可能不要命的直接拎刀砍人,不过,我感觉我这通电话打过去,他的大学生涯最起码完蛋了,父母暴毙,他还能有心思上学吗?至于那个狐狸精,应该也好过不到哪儿去,其实有时候,踏踏实实做人,就是在善待自己。
付了电话费以后,几个人离开报亭,朝西北方向进发了。
一路上,陈辉对我不停的数落,就连强顺也露出一丝质疑,旁敲侧击地问我:“黄河,以后谁要是得罪你咧,是不是全家都要倒霉呀?”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我瞥了他一眼,没理他,陈辉又接口说了我一句,“自从蓉蓉死后,你就变了,变的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我还是没吭声儿,心说,我变了吗?我可不觉得,恶人就该有恶报,恶人做了恶,连累后世子孙也是常有的事儿,我不过是把被动变成了主动,把报应提前了而已。
现在想想,谁没有年少轻狂、行为冲动的时候呢,更何况我当时的实际年龄,还不到十八岁。
最后一处破铜牌的地方,从草图上来看,离我们这里已经不算太远了,最多再有三五天的路程,不过,越走我心里越纳闷儿,扭头朝四围看看,一马平川,我心说,咋都成平地了呢,不但没山了,连条河也见不着了,这跟破铜牌要求的山水之间,相去甚远呀。
这时候,陈辉走的还挺急,还不停催促我们,说句不好听的,就好像赶着去投胎似的。
三天后,我见陈辉对我的气消得差不多了,凑到强顺身边,从身上掏出一根烟递给了他,朝前边看看走在前面的陈辉跟傻牛,我小声问强顺:“你们那天在老中医家里都干了些啥?”
强顺接过烟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又问道:“那老中医是不是跟陈道长说了些啥,为啥陈道长现在走的这么急?这时候离六月六还有一个多月呢,他走这么急干啥呀?”
强顺不紧不慢地掏出自己的火机,把烟点着狠狠抽了一口,冲我摇了摇头。
“你啥意思,说话呀!”
强顺看我一眼,长篇大论说了起来:“你要问他们都说了些啥,我也不知道,他们没叫我进屋,我在咱们俩屋里呢,他们俩在老中医屋里,我不知道他们在屋里弄了些啥,后来,陈道长把罗家的小碟子跟小珠子给了我,叫我往上面撒泡尿,然后找地方烧掉,我就问陈道长,这俩是石头的,能烧掉吗?陈道长说,这不是石头的,还叫我别问那么多,赶紧烧掉,我就拿到村外找地方烧掉咧,那俩东西还真不是石头的,我用尿一浇就变轻咧,用火一烧就烧成了灰。”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回去了,陈道长叫我先睡,我就睡下咧。”
“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