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姿容尚算不错的少女毫不避讳的敞开自己的衣襟,正在给孩子喂奶,一点也不在意是不是被隔壁老头给看光了,只是那孩子拼命的吸吮却又哪里还吸得出奶水?
孩子吃不饱总是要哭的,前两天的时候哭声还挺大,只是打昨天开始,孩子已经哭不动了。
“公爹,把孩子埋了吧,活不了了。”
孩子他爷一脸麻木的接过孩子,叹了口气,却是连一滴浊泪都没有留下,拎着自己亲孙子的腿,随意的往天上一扔,便没有然后了。
妇人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伴着孩子摔落在地的声音,整个人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似的浑身一软,就人事不知了,公爹却只是哀叹了一声,伸手探了一下妇人的鼻息,见还有气,只是昏迷,便坐在妇人身边,为她整理好衣服,自顾自的从兜里掏出一块树皮,想了想,掰了一半给儿媳妇留着,将剩下一半扔进了嘴里。
“前天的时候官府还会在城外赈一碗稀粥,怎么今天连稀粥也不赈了呢?”
老人家一边嚼着树皮,一边不满地嘀咕道。
当郑芝鹏带着数灾民回来的时候,整个宁波府外,全都沸腾了,郑芝鹏眼尖,甚至还看城墙上的将士居然已经整装备战了。
“罗超,你整编一下,家里没了人的都放一块,看看有多少。”
罗超笑道:“这几天一直在做,家里没人的青壮一共是三千多人,大多都带着些防身的家伙。”
“把人聚起来吧,交给你一个任务,暂且拦着点旁人,先不要进城,否则这么乱哄哄的搞不好是要出乱子的。”
“是。”
郑芝鹏又让那些跟他一道而来的乡勇们集合,以郑芝龙借他的黑人卫队为首,自己的义从为中,带着浩浩荡荡的部队缓缓向着城门而去行至城下大喊一声:“开门!”
城上的宁波知府不敢怠慢,见郑芝鹏的先头部队装备精良,实在不像难民,尤其是齐齐一排黑人卫队,真的挺唬人的,忙问道:“城下何人?”
“按察使衙门的把总郑芝鹏,城上之人速速开门。”
城上的知府当然也听过郑芝鹏的名号,知道这人实在是不太好惹,登时就虚了几分,却还是问道:“不知郑将军不在杭州,来我宁波府做甚?”
“自是为了抗倭的,怎么,府君大人不打算给我开门?”
“这……”
“府君大人,若是十下之内您再不开城,那我就有理由怀疑您跟刘香勾结,我可就攻城了。”
知府闻言大惊,要知道城下可是还有十数万难民呢,就城里的这几千守军,哪里顶得上什么用?只有声嘶力竭地喊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这有张部堂的手令,又是军情如火,你磨磨蹭蹭不开门,我怀疑你勾结刘香有什么错?你不开门,我就先把城攻下来,然后再押着你一道去找张部堂评理!”
知府闻言心更慌了,想了想,索性给自己找台阶似的问道:“可是真有张部堂的手令?”
“手令在此,快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