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魁冷笑道:“你倒是不要饭,那特么黄大帅来此地做甚啊。”
“笑话,本官乃是朝廷钦点的镇江总兵,郑将军贵客光临,我这个做主人的岂有不来之理?”
尚可喜阴阳怪气地道:“呦,想不到我这鹿岛居然是黄大人做主的呀,那还真是失敬呀,弟兄们,你们还不赶紧参拜黄总兵?”
众人哪里给他面子?纷纷哈哈哄笑了起来,弄的黄龙极是下不来台,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反而还昂首挺胸,好像这些人真的是在拜见他一样。
“三位,看我了,今天看我面子,能否坐下喝杯酒,好好聊一聊?你们东江内部的问题,咱们日后再说如何?”
“哼!”
黄龙怒哼一声,见尚可喜和沈世魁根本就没有给他让座的意思,便直接拉开了桌子,盘起腿来一屁股坐在了郑芝鹏的对面,然后同样拿起桌上的白兰地倒了一碗道:“郑将军,本将敬你一碗”。
“哎,那酒……算了。”
跟沈世魁一样,也是个喝呛着了的。
“三位,别置气了,既然都来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出钱,让三位扰断皇太极的后路,钱,我有的是,但恕我直言今时不同往日,若三位各自为战,此事怕是万难成功的,还希望三位能够精诚团结才好,我不太懂军事,三位谁能给我讲讲,此事应该如何是好?”
黄龙道:“还能如何?孔、耿二人叛乱未定,欲与济尔哈朗、阿济格汇合。此事若成,则金狗必然猖獗更甚,反之此事若败,则皇太极如何还能安心攻城?郑将军欲解锦州之围,只需让这两个阳奉阴违的货,发兵盖州,随我速速破贼便可。”
尚可喜闻言冷哼道:“也不知孔兄弟是谁逼反的,现如今居然想用郑兄弟的银子,来给你这个所谓的总兵擦屁股,让我们兄弟自相残杀,你倒是打的好精的算盘。”
黄龙一拍桌子怒道:“什么叫我的算盘?孔友德耿仲明二人造反,难道不该剿么?郑公子欲解锦州之围,难道这不是一个绝好的突破点么?退一万步来说,郑家既然接受招安,那就是朝廷的人,如此公私两便之事,怎么能说是我的算盘呢?”
沈世魁也冷笑道:“你打没打算盘,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你……”
“好了三位,不要吵了,我说了,给我一个面子。”郑芝鹏重重的放下酒杯,语带不满的说道。
随后,郑芝鹏掏出了一根雪茄点上,平静地问:“黄总兵,我听说耿仲明曾向您请过,说是要请修筑南关,复金州自赎,不知此事可是真的?眼下非常之时,为何不能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呢?”
“郑将军莫不是说笑呢吧,耿仲明跟着孔友德,犯吓如此滔天大罪,如何能赦?便是赦了,其人贼性难改,”瞥了眼尚、沈二人,继续道:“到时候再给我来个听调不听宣,都不够我费劲的,索性还是杀光了好。”
郑芝鹏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黄总兵对耿仲明的意见很打啊,那么,抱歉了。”
说罢郑芝鹏突然间就从腰上掏出了一支短铳,在所有人都愣神的功夫,直接就轰的一枪,将黄龙的脑袋轰了个稀巴烂。
“沈兄、尚兄,麻烦二位让兄弟们把黄总兵带来的人给收拾收拾,不要放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