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耿仲明忽然回头道:“你都听见了?”
李刚吓了一跳,就听屏风后面一声重重的叹息,然后缓缓的走出一个人来,不是孔友德还能是哪个?就是发型已经变了,变成了光秃秃的秃脑壳,后边辫了个小小的金钱鼠尾。
李刚慌忙站起,条件反射似的就去拔自己的刀,却发现佩刀早就在进门的时候就给解下去了。
“孔……孔大哥?耿大哥,你!”
哪知这孔友德居然连看都没看他,而是缓缓的坐在了耿仲明身侧,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叹道:“我孔友德,果然已经是天地难容了么。”
李刚见此二人并未发难,也壮着胆子道:“本来也许还能容,但您既然已经剃了头,再说容与不容,还有什么意义呢。”
孔友德苦笑着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瓜子,颇为郁闷地道:“你说你早两天来多好,我这头是特么前天刚剃的,要是这么死,对不起列祖列宗呀。”
说罢又端起酒杯跟耿仲明碰了一杯,笑道:“耿兄弟,你我一块共事十余载,我死以后,我的部下归你,还望你能领着他们去宝岛,过上好日子。”
说罢,孔友德一饮而尽,竟然真的就抽出了匕首,照着脖子一抹,那血还喷了耿仲明满脸。
耿仲明缓缓的闭上眼睛,叹息一声道:“割下来吧,让你家主公拿着人头跟朝廷交代吧。”
说罢,耿仲明低头瞅了瞅已经能混了血的那杯酒,缓缓的又重新喝了起来,甚至还拍了拍孔友德的脸,露出了几分笑容。
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死,可是比活要容易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