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云芮等人看着小透明长老,眼中虽带着同情,却还是默默走开了。
同门师兄弟,在这种时候就是用来卖的……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再说宋瑾瑜跟君楚战二人,迎着路上的寒意,往之前与几个孩子一起堆砌黄泥城堡的地方而去。
走到今日同几个孩子堆砌黄泥之处,宋瑾瑜闭目感知了一下周围,很快找寻到了那几个孩子的气息。
几个孩子的家都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其中还有俩人是一对亲兄弟。
在宋瑾瑜刚刚的感知中,他们正在一座黄土胚的小楼里围着火炉取暖。
不止他们,这般寒冷彻骨的夜,渡厄城中家家户户的人都在围着火炉取暖。
他们没有修为,在这般的夜里是极容易被冻死的。
宋瑾瑜拉着君楚战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一座黄土胚的小楼楼顶,正是几个孩子中,那对亲兄弟的家。
这种黄土胚的小楼,外表看上去好似还不错的样子。
但真正坐在其屋顶上,将神识探入屋内,才发觉这种小楼大多是厚厚的黄土墙。
为了防止塌陷,屋内的隔墙也砌的很厚,人在小楼里的实际活动空间很小。
里面的居住环境比外表看上去的还要差很多,什么家具都没有,就一个炉子,一个灶台。
全家四口围着一个火势不是很旺的炉子取暖,灶台处毫无半点火星,就连墙壁都是一道道的大裂缝。
两个男孩子,小的那个四五岁的样子,大的也不过五六岁,他们的父母看上去却好似四五十岁了。
但宋瑾瑜再一看他们父母的骨龄,实际父亲不过二十六岁,母亲二十三。
此刻,他们全家围绕在一个仅有的炉子旁啃食着发黑的面疙瘩。
母亲很快吃完了一小块面疙瘩,透过炉火的光亮,给小儿子的头发里捉跳蚤。
宋瑾瑜一眼看出这母亲的身体状态,透支,虚弱,饥饿尽皆伴随着她。
但她依旧只啃了一小块的黑面疙瘩,将余下的一些吃食留给了两个孩子。
坐在他们家黄土胚小楼的楼顶,宋瑾瑜任由这大漠中的彻骨寒意打在脸上,没有运半分灵力。
西天圣佛殿治下的这个环境,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但是对于内心的冲击着实很大。
同样是中洲,若是东域宗门辖下之城。
至少人人可穿的上保暖的衣裳,至少只要勤劳一点吃饱不是问题,至少普通人能活个七八十岁……
而且,这渡厄城已是方圆一百里内唯一的城池,人口却不过两三万。
若是在中洲东部,东域宗门辖下,这样一座城至少得有数十万人。
……
君楚战在这寒冷的屋顶揽住宋瑾瑜的肩,在二人周边打了一层御寒的灵力结界,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揽着宋瑾瑜。
许久之后,他给宋瑾瑜传音道,“我君楚战以吾之道心起誓,此一生都不会让宋瑾瑜过困顿的日子,日后若有儿女,必以命宠之。”
月色打在君楚战的一身白衣上,他的眸中满是坚定的光亮。
看着这般模样的君楚战,宋瑾瑜突然就笑了,“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