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楚战那半是温润,又半是诱惑人磁性的声音响起:“是不是,我从来没有讲过我娘亲?”
“嗯。”明灭晦暗中,宋瑾瑜点头。
“她是个奇女子,但早早死了,将一身修为醍醐灌顶了大半于我。
八年前,我父亲病重,族里召我回去。回去后,我发现父亲并非生病,而是中毒。
本想不声张出去,私底下调查何人下的毒,却被君家十位老祖给抓过去修行什么禁术。
没想,这一修行,便是十年,我并不知晓时间。
原本,我让君壹留在中三天好好照顾你的,一有事情便通过灵玉佩与我联系,但没想到……瑾瑜,我最后悔的便是不曾在你身边留一块灵玉佩。”
宋瑾瑜一动不动听着他说,但内心还是想再踹他几脚。
君楚战接着道:“再后来,我是被君贰他们给死活喊出关的,他们说二叔抓了我女儿。
我破禁地而出,从已经是家主的二叔手中救回了念念。
再后来,我查到了父亲的毒是二叔所下。兼之你前世是死于二叔的势力,势必是要去讨个根本的。
出关半年后,我修行到超脱圣皇境,去与二叔算账。不曾想,竟是查清楚了往年的一些事情。
我母亲,亡于我生父之手;二叔他,不过是被爱噬了心智,对家主之位充满执念。
最后,二叔自杀了,父亲他死于中毒,我并未施救;君家的十位老祖被我困在了禁地之中……”
君楚战所言,不过寥寥数语,宋瑾瑜却是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动荡,翻身拥住了他。
耳鬓厮磨,她伏在耳边道:“别说了,我不不气了。”
君楚战亦是抬手轻拍宋瑾瑜的脑勺,一遍又一遍地抚着她发梢。
最后,又说道:“这三年,我一直都知晓你在白泽界,但身为人族强者,我不能踏入白泽界。
一个不好,便是上三天人与兽之间的争端厮杀。
抱歉,没能去接你。”
脑勺被熟悉的大掌轻轻揉捏着,宋瑾瑜的心里明明已经不恨了,还有一丝心疼君楚战。
但架不住内心还有几分吃味,憋了好半天道:“那你跟轩辕家姑娘的婚约是什么意思?还有你的世家族名,之前也从不曾与我说!”
轻嗅着宋狗蛋发梢的淡香味,君楚战的声音并无多大起伏:“那纸婚约,不过是君家十个老东西的痴心妄想,十年前就已经取消。
至于我的世家族民,从母亲过世后就不曾有人唤过了。”
大手将宋瑾瑜的手包在掌心,这个男人是最坦诚的模样,道:“君临水,君临之的临,轩辕善水的水。这个名字,于我而言过于沉重。”
宋瑾瑜的另一只手搭在君楚战的胸膛处,知晓他所言字字句句皆是真实。
明明想说千言万语,到头来不过汇成一句话:“往后有话直接跟我说,开心的可以,悲伤的也可以。”
说完,抵在君楚战胸膛处的手掌,往他体内传输着阵阵极为精纯的灵力,修复他受损的心脉。
君楚战包裹着宋瑾瑜手的大掌,揉捏了半天摸到一块硬硬的梅花形戒指。
摩挲了好一会,方才与宋狗蛋道:“其实戴上这红梅星辰戒的那一刻,你便已然是我君家主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