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容看过云柔的尸体之后,就一直坐在廊前发呆,一语不发。
何夕奇怪:“师父,你还好吧?”
难道师父和余欢认识么?否则他怎么一直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哦,对了,那个江月染用的印,师父说是什么伏妖印,莫非这余欢也是妖?否则江月染怎么会用伏妖印对付她呢。
“师父,余欢也是妖吗?”
昔容回过神来,垂眸打量着一脸好奇的小徒弟,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你看出些什么了?”总不能白白的探查一翻,什么结果都没有吧?
昔容又摇头:“什么都没有。你还不去练功?这些日子因为那个云柔,功夫都荒废了,我看你是不想修仙了,若是当真不想就直说,我好早日换个徒弟,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四条腿的猫多得是。”
“……”师父,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我跟你讲!
昔容是个守口如瓶的人,有些事他不想说,谁逼他也没用。
何夕不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左右余欢已经死了和她也没什么关系,等安葬了云柔,她也该离开这里了。
先去泡半个时辰的灵泉,然后回房好好的睡了一觉。
云柔需要在家停放三天,何夕身为一只黑猫,其实挺不讨人喜欢的,尤其是家里有死人的时候,就更加不讨人喜欢了。
被嫌弃的何夕,这两天一直待在净土练习幻音步,竹林中满是那清脆的铃铛声,混合着风声竟有些说不出的和谐动听。
昔容坐在竹林里把打磨好的竹子组装起来,不多时,一个竹制鸟笼便出现在他手中。
不得不说,他的手艺着实的好,那一根根的竹子,薄厚均匀,宽度适中,打磨的极是光滑,上面连一根毛刺都没有,托在手里,像是一个完美的工艺品。
何夕有点好奇,但是并没有理会他,她的心情不太好,这两天一直情绪低落。
师徒两个各怀心事,自是谁也不去打扰谁。
等何夕再出来的时候,云柔已经下葬了。
她一溜烟的跑到墓地。
人都走完了,只剩下苏遗一人,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笔直的站在坟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云柔的墓碑。
墓碑上写的是云柔的名字,云柔二字一笔一划,端端正正的,不见一点锋芒,但那刻下去的力道却极重,较其余的字要更深一些,这就像是云柔那个人一般,一眼看去不过是个没甚心机的小姑娘,内里却是个极有思想的人。
她一开始就和苏遗绑定到了一起,却也终因他而死,说是幸运,实则可悲。
若她能像这世间的女子一般为苏遗的外表所迷惑,心甘情愿的和他在一起,那她也许就不用死了,可她偏偏和众人不同,她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是自己的一片天地。
何夕想靠近又有点犹豫,迟疑了半晌,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许久,苏遗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壶酒:“这是小师叔前些日子给我的灵酒,喝着不错,你也尝尝吧。”
一壶灵酒倒在坟前,酒香散开,甚是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