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热闹了。
郭寒梅是新媳妇,有些抹不开面,就揽了洗碗的活儿,让邱婆子她们去就行了。
邱婆子带着邵氏和刘氏出的门,至于李氏,吃过午饭就没了人影,家里人都清楚怎么回事,俱不多问,倒是她们走后,李氏就阴沉沉从房间里出来,抓着荆条要揍谭青杏,“能耐了啊,说你几句敢去告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谭青杏在堂屋坐着,闻言,脸色雪白。
谭青槐他们早跑得没了影,屋里就只有青桃在,青桃想跟谭青杏说钱的事儿,猛地看李氏怒气滔天进来,脸色跟着一沉,“二婶,你想干什么?”
“我打自己闺女不行吗?”
李氏几步上前,抓住谭青杏的手不让其动弹,右手的荆条毫不犹豫落在谭青杏身上。
谭青杏挣扎两下,面色变得异常难堪。
青桃回过神,赶紧过去阻拦,“二婶,大过年的,什么事情不能等两天说,奶刚走你就拿青杏堂姐撒气...”她挡在谭青杏身前,用力把李氏往外推,“二婶,不停手我就喊人了。”
李氏犹豫了下,就在她犹豫的空档,青桃推开的手,把谭青杏推了出去。
李氏勃然大怒,挥起荆条就往青桃身上招呼,听到动静匆匆跑来的过汗没想吓得脸都白了,顾不得双手湿漉漉的,冲进屋撞开李氏,“二婶,你打小妹做什么?”
青桃是公婆的宝贝疙瘩,出了事她做嫂子的难辞其咎。
李氏被撞开,双目充血,“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耍心机,我会输?”
昨晚一宿没睡,天亮时李氏才回味过来自己被人坑了,早先她打听到刘氏会出六两银子,她预计多出几文,哪晓得没过几天,刘氏突然涨到了七两,她回娘家借钱,好说歹说凑够了七两多,谁知后来刘氏又变了卦,说出八两,她就跟着刘氏一路涨涨涨,最后涨到了九两多。
她打定主意只出九两多,无论刘氏出多少她都不涨了。
岂料,就在前两天,被她偷听到谭广户和谭青牛的谈话,谭广户问谭青牛刘氏偷偷往钱袋装了多少钱,刘氏的钱全用木盒子装着,单独装钱袋必然有其他用处,除了当家李氏想不到更多。
她心思动了动,偷偷藏好听两人谈话。
青牛说,“我娘数了十两多银子出来。”
谭广户怀疑,“你怎么知道是十两多?”
“我爹帮着数的,数了好多遍,我和青河他们都听到的,四叔,你说娘数那么多钱干什么,不会给我说媳妇吧?”谭青牛天天在地里干活,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他的亲事,而且他娘也提起过,故而就想到那方面去了。
谭广户说了什么李氏没听到,但她确认刘氏野火出的钱比她多。
多了几百文。
李氏不甘心,恰好想起腊月中旬谭青杏卖元帕挣了钱,就把主意打到了青杏头上,磨破嘴皮借了一两,说好当家后立刻还。
不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青桃当家是她万万没想过的,邵氏性格懦弱,大房的事情全由谭秀才说了算,谭秀才是个男人,断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人计较,故而她压根没把大房放在心上,倒是想过谭广户,毕竟刘氏那边的消息都是谭广户透露给她的,难保谭广户不是自己存来心思。
故而哪怕明确知晓刘氏会出十两五百文,她也不敢出十两五百零一文,害怕输给谭广户,她多出了四百文,想着即便谭广户拿钱也不会像她阔绰多四百文出来。
万万没想到最后青桃跳了出来。
十两多银子啊,大半是向娘家亲戚借的,没了钱怎么交代,李氏怒吼,“是你,是你伙同谭广户故意坑我。”
要不然怎么每次谭广户和谭青牛说话都让自己听到,故意的,那就是故意的。
李氏没了理智,扑过去就揍人,不管眼前的是谁,挥起荆条乱揍,郭寒梅身上挨了好几下,青桃骂她疯了,反手抓着荆条,使劲把荆条抢了过来,“这些年奶从没苛待过谁,二婶干什么非得当这个家。”
她当家是想让谭秀才考科举,李氏当家是为了什么?
荆条在手里勒出道红痕,破了皮,青桃疼得不敢动,说李氏,“做人要输得起,三婶输了没有抱怨半句,二婶这样子未免太小家子气了点,谁敢让你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