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七在路边租了辆马车跑出了安华门。
最近她行骗跑遍了长安城西各地,这穿帮的事要是被传开了,她走在路上都会被拔两层皮。
无奈之下,只好出了城,到附近的野地躲一躲,至少等天色暗了大家回家了再溜回去才是。
虽说干的是骗人的事,但她无悔。她卜卦可是挑人呢,她看中的合眼缘的人其实就是有钱人,判断标准就是看着装,衣裳好的人家境通常差不到哪去。反正人家家里钱多,她这也算是“劫富济贫”吧。
乞儿村的人更需要支助,既然为官的不作为,她就出份力好了。
“师傅,就到这里停了吧。”杨昭七朝车夫喊道。
“好。吁……”马停了下来。
杨昭七从兜里掏出些铜板,抱着噜噜下了马车。
荒郊野外,杂草丛生,正适合藏身。
“师傅,劳烦您酉时再来这里接我,我付两倍的钱。”
“行。”车夫驾马风尘仆仆离去。
杨昭七找了个干草地坐下,周围都是半人高的荒草,一坐下就将她完全淹没了,连脑袋都不剩。
她摸着噜噜身上滑溜的猫毛,回想起刚才在街市上的一幕:“真是冤家路窄,碰见谁不好,偏偏碰见了那个姓崔的。”
杨昭七嘴里叼了根芦苇草,肚子咕咕叫着,忍不住嚼了嚼草杆,一点儿味也没有,肚子真的好饿。
“倒霉!晦气!”她抓着芦苇草在草堆里甩,还放到噜噜脸上故意挠它。
挠得噜噜恼了,朝杨昭七翻了个白眼又自顾地挪了个方向继续趴着。
就这么坐着,不知不觉到了酉时,车夫没见着影,天气倒是幽暗阴郁了几分。